黑雾裹着腐肉味往喉咙里钻,我被祁煜琛护在土坑里,他的玄铁剑蓝光只剩豆大一点,像随时会被风吹灭的烛火。
他后颈被黑血擦过的地方在渗血,我隔着布料都能摸到那片湿热——刚才要不是他扑过来,现在烧焦的该是我的胸口。
"清儿。"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掌心在我手心里轻轻画圈,是之前写的那个"等"字。
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茧磨着我掌心,一下又一下,像在敲某种只有我们懂的鼓点。
魂魄的哭嚎突然拔高,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耳膜。
妖瞳的符纹在眼眶里发烫,我强撑着没闭眼——上辈子被祁家大房推下枯井时,眼前也是这样的黑,可那时候没有祁煜琛,没有灵泉,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毒药抽干。
现在不一样了,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哭嚎,一下比一下有力。
"祁郎,"我贴着他耳际轻声说,"你记不记得三天前在祠堂,那团黑雾第一次出现时的样子?"
他的身体微微一震,玄铁剑的蓝光晃了晃:"你是说...它收缩时的纹路?"
"对。"我攥紧他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他脉门,"当时它缠住二夫人的脖子,你用玄冥之力震开的瞬间,黑雾里闪过一道金纹——和你玄铁剑上的镇邪纹一模一样。"
黑暗里传来青灰脸的嗤笑:"小娘们倒记得清楚,那是我用处子魂魄祭炼时......"
"那不是金纹,是破绽!"我打断他的话,喉咙发涩,"镇邪纹能克制阴毒,你怕这个,所以每次用黑雾收缩时,都会下意识避开自己布的镇邪阵——就像现在!"
祁煜琛突然闷哼一声,我这才发现他腰腹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痕,黑雾正顺着伤口往他体内钻。
他玄铁剑的蓝光骤亮,却在触到黑雾的瞬间被吞噬大半。
我急得要去按他伤口,他却反握住我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:"清儿,灵泉还能逼出多少?"
"一成。"我咬着牙,空间里的灵泉翻涌得几乎要冲出来,可每次我想调用,都像撞在层无形的墙上——青灰脸说这黑暗能吞噬力量,原来不止吞噬我们的,连我的金手指都被压制了。
"够了。"祁煜琛的拇指抹过我眼角,那里妖瞳的符纹正随着心跳明灭,"等下我引他施展收缩术,你看准金纹的位置......"
"不行!"我猛摇头,他后颈的血已经浸透衣领,"你现在玄冥之力只剩三成,硬扛收缩术会......"
"清儿。"他低头吻我发顶,带着血锈味的呼吸喷在我耳边,"上辈子我没能护住你,这辈子就算把命搭进去,也得让你活着出去。"
黑暗突然剧烈震荡,青灰脸的声音里多了丝急躁:"跟小情儿诉完衷肠了?
那就——"
"现在!"祁煜琛突然松开我,玄铁剑往地上一插,蓝光瞬间熄灭。
他踉跄着扶住土坑边缘,胸口剧烈起伏,连站都站不稳。
我心尖跟着一颤——这是他故意露的破绽。
青灰脸的腐肉味扑面而来,黑雾凝成两只骨爪,"咔嚓"掐住祁煜琛的脖子。
他喉结滚动,却没吭一声,眼尾泛红地看向我——那是我们约好的信号。
我盯着黑雾里翻涌的纹路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果然,在骨爪收紧的瞬间,黑雾里闪过一线极淡的金芒,像条藏在墨里的金线。
我猛地咬破舌尖,腥甜涌进喉咙,妖瞳的符纹"轰"地炸开,空间里最后一成灵泉顺着血脉冲出来,撞碎了那层压制的墙!
"破!"我尖叫着抬手,灵泉裹着阴阳契印的力量,精准刺向那线金芒。
青灰脸的惨叫刺穿黑暗,黑雾"轰"地炸开。
祁煜琛趁机抽出玄铁剑,蓝光如刀劈进黑雾中心。
我看见半空中浮现出个巨大的影子,青灰脸的轮廓只是它手腕上的颗痣——原来之前那个青灰脸,不过是它的分身!
"贱蹄子!"巨大身影的声音像闷雷,它抬手拍来,黑雾凝成山岳砸向我们。
祁煜琛旋身将我护在身后,玄铁剑发出刺目蓝光,可那蓝光在山岳下薄得像张纸。
我急得要再催灵泉,却发现空间里已经空了。
妖瞳的符纹黯淡下去,我这才注意到祁煜琛的玄铁剑在发抖——他的玄冥之力也快耗光了。
"清儿,抓住我。"他反手攥住我的手腕,指尖凉得惊人。
我能听见他心跳声,一下比一下慢,慢得让我心慌。
巨大身影的手掌已经压到头顶,黑雾里飘下零星血珠——是祁煜琛后颈的伤,被气流带起来的。
我望着那点红,突然想起他说"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你受伤"时的眼神,想起他扑过来替我挡黑血的瞬间。
"还没结束。"我哑着嗓子说,把最后一丝力气灌进妖瞳,"祁郎,我们背靠背。"
他没说话,只是用力回握我的手。
玄铁剑的蓝光和妖瞳的符纹在我们周围交织,勉强撑起片发光的茧。
巨大身影的手掌重重砸下,茧壳"咔嚓"裂开道缝,冷风灌进来,刮得脸生疼。
我听见祁煜琛在笑,低低的,带着血沫:"清儿,要是撑不过去......"
"没有要是。"我打断他,盯着那道裂缝里漏进来的微光——那是希望,是我们还没输的证明,"它越生气,破绽就越多。
等下......"
"等下什么?"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。
我望着逐渐逼近的阴影,喉咙发紧:"等下,我们再赌一次。"
巨大身影的怒吼震得地动山摇,黑雾如潮水般涌来。
我和祁煜琛背靠背站着,他的玄铁剑还在坚持,我的妖瞳还在发亮——哪怕只剩最后一点光,也要刺进这黑暗的心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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