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阴影提着锁链逼近的刹那,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。
灵泉在血管里翻涌成浪,玉牌的警告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——"小心身后"。
可不等我转身,空间里突然泛起一阵极淡的涟漪,像春风吹过静潭,连带着我指尖的灵泉凉意都散了些。
"阿琛。"我攥住他握剑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他的护甲渗进去,"空间有动静。"
他剑势微顿,余光扫过我发白的指尖:"可是那老东西动了手脚?"
"不像。"我闭了闭眼,灵泉的波动更清晰了,像是在召唤我。
自从重生后,这方空间与我心意相通,它从不会平白无故扰动。
我咬了咬唇,"我进去看看,你......"
"我跟你一起。"他收了剑,反手扣住我的手,"清儿,我们说过生死与共。"
眼前景物骤然模糊,再睁眼时已站在空间里。
晨雾还未散尽,灵泉池泛着淡金色的光,池边那株我去年种下的朱槿正开得艳。
可我的目光却被池畔石桌旁的东西钉住——
一道暗金色的符文浮在半空,流转的光痕与之前墙上被抹去的那道分毫不差!
"阿琛!"我几乎是扑过去的,指尖刚要触到符文,却被一层薄如蝉翼的光膜挡住。
灵泉突然"叮咚"一响,池面浮出一串水泡,像是在催促什么。
祁煜琛走到我身侧,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空间里的草木香,让我发颤的手慢慢稳了。
他低头看我,眉峰微挑:"清儿的空间藏了宝贝?"
"不是藏。"我盯着那符文,喉咙发紧,"之前在墙根捡到的血玉碎渣,我收在锦袋里了。"我翻出腰间的锦袋,刚解开绳结,暗红光点"咻"地窜出来,直往符文里钻。
符文突然亮得刺眼,我下意识闭眼,再睁眼时,石桌上多了张泛黄的帛书。
帛书边缘绣着缠枝莲纹,正是祁家祖祠里那批古物的样式——去年我替老夫人整理旧物时,见过类似的针脚。
祁煜琛伸手要碰帛书,却被我拦住。
我指尖拂过帛书表面,灵泉的暖意顺着血脉涌上来,帛书上的字迹渐渐显形:"玄铁锁魂,灵泉破阵,废弃观星台,藏影不藏心。"
"观星台?"祁煜琛低笑一声,指节叩了叩石桌,"当年太祖父为观测星象建的那座,在城西三十里的乱山坳里?"他转身时,衣摆扫过我的手背,"我记得十岁那年跟着先生去看过,后来闹山匪,早塌了半边。"
我攥紧帛书,灵泉在池里转起小旋涡。
之前那些被老者抹去的符文、突然出现的血玉、铁链声里的脚步声......所有碎片在脑子里拼出形状——那老东西怕灵泉,所以才要引我们去没有灵泉的地方;可他没想到,我的空间能存住符文,能护着线索。
"走。"我把帛书塞进祁煜琛怀里,"现在就去。"
出空间时,外面的黑暗已经散了。
晨雾漫过林梢,远处传来雄鸡打鸣声。
祁煜琛牵我上马,马蹄溅起的泥点落在他青灰色的衣摆上,他却像没看见似的,反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:"清儿,若那老东西在观星台设了局......"
"那便破了他的局。"我贴着他后背,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,"阿琛,你记不记得成婚前夜,你说要护我一世周全?"
他的背僵了僵,缰绳在掌心勒出红痕:"自然记得。"
"可我现在觉得......"我仰头看他绷紧的下颌线,"是我护着你,还是你护着我,早分不清了。"
他突然勒住马。
马蹄在泥地里打滑,他转身捧住我的脸,指腹蹭过我眼下的泪痣:"清儿,你是我的命。"
晨雾里传来乌鸦的叫声,我推了推他胸口:"快走,再耽搁,那老东西该跑了。"
观星台比记忆中更破败。
断了半截的汉白玉栏杆上爬满青苔,写着"星垣"二字的匾额歪在墙角,被野藤缠成了团。
祁煜琛跳下马,抽剑挑开挡路的荆棘:"小心脚下。"
他话音刚落,我脚边的青石板突然"咔"地裂开,三根寸许长的尖刺"唰"地刺上来!
我惊得后退,却撞进祁煜琛怀里。
他抱着我旋身避开,剑尖在地上划出火星——原来青石板下埋着机括,触发的机关。
"有问题。"他把我护在身后,目光扫过四周,"太祖父建的观星台用的是整块的蓝田玉铺地,这些青石板......"
"是后来换的。"我蹲下身,指尖触到石板缝隙里的红漆,"这是厌胜之术的漆料,用来镇灵泉的。"灵泉在空间里发烫,我能感觉到它在抵触这股阴邪之气,"阿琛,这观星台被改造过,机关不止一处。"
话音未落,右侧墙壁突然"嗡嗡"震动,数十支淬了毒的短箭破墙而出!
我心尖一紧,念头刚动,空间的防护屏障便裹住我们。
短箭撞在屏障上,发出"叮叮"的脆响,却连个白印都没留下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