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谋那缕黑雾缠上怨龙的瞬间,我腕间玉镯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。
灵泉在空间里翻涌的声音透过玉镯传来,像极了暴雨前闷雷滚过深潭——这是它从未有过的焦躁。
"婉清。"祁煜琛的手掌覆上来,替我挡住玉镯的灼烫。
他额角还沾着碎石擦破的血珠,却仍用拇指轻轻摩挲我发颤的手背,"别怕,我在。"
地窟顶部又有碎石簌簌落下,砸在他方才撑起的金芒护盾上,溅起细碎的光。
可那护盾的颜色比刚才淡了些——他的内力在方才的冲击里耗得太狠。
我望着空中重新变得漆黑的怨龙,它猩红的眼睛正往下滴血,每一滴都在地面烧出个焦黑的窟窿。
主谋残留的雾气裹着那些血珠,在怨龙颈间凝成张模糊的人脸,正咧开嘴无声地笑。
"他说的后手..."我喉咙发紧,下意识护住还未显怀的小腹。
方才主谋提到"孩子"时,灵泉突然在空间里掀起三尺高的浪,打湿了半亩灵稻——那是它第一次表现出慌乱。
祁煜琛的手指跟着收紧,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蹭过我手背:"不管是什么,我们一起破。"
话音未落,怨龙突然昂首发出尖啸。
声波撞在石壁上,震得我耳膜生疼。
更骇人的是,那些被黑雾侵蚀的青光岩石里,竟渗出一缕缕暗红的怨气——和怨龙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。
原来这地窟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的,是主谋用祁家祖坟的怨气筑的巢!
"灵泉!"我猛地抓住祁煜琛的手腕。
空间里的灵泉不知何时漫出玉镯,在我们脚边凝成个水圈,银亮亮的泉眼正咕嘟咕嘟冒着泡,像在催促什么。
祁煜琛顺着我的目光望去,忽然低笑一声:"你是说...用空间里的灵植?"
我点头如捣蒜。
上次用灵稻香气破怨龙时,灵泉明显和灵植有共鸣。
何况空间里的灵植吸收了三年灵泉,说不定能炼出压制怨气的药剂——这是唯一的机会了。
祁煜琛捏了捏我的手:"我护着你进去,动作要快。"
地窟的摇晃越来越剧烈,我们冲进玉镯的瞬间,外界的轰鸣突然被隔绝。
空间里还是春末的模样,灵稻正抽穗,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,叶尖挂着灵泉凝成的露珠,在晨光里闪着碎钻似的光。
灵泉潭边的药圃里,赤焰花正开得炽烈,花瓣上的纹路像跳动的火苗;九叶兰的叶片泛着幽蓝,每片叶子都沾着星星点点的荧光。
"用赤焰花去怨,九叶兰固元。"我蹲在药圃前,指尖刚碰到赤焰花,花瓣突然自动脱落,飘进我掌心。
灵泉潭里溅起水花,三滴灵泉精准落进花瓣中央——这是空间在帮我选药引!
祁煜琛已经取来石臼,将九叶兰的叶片小心撕碎:"需要我做什么?"
"烧火。"我把赤焰花瓣和灵泉塞进石臼,"用你的内力引火,温度要刚好让花瓣融化。"他屈指一弹,金芒裹着赤焰花腾起淡红色的火苗,石臼里的花瓣很快融成琥珀色的浆。
我抓了把九叶兰碎叶撒进去,浆水立刻泛起幽蓝的光,像把夜空揉碎了掺进去。
空间里的时间比外界快十倍,等我们倒出最后一滴药剂时,外界不过过去了半炷香。
我望着手中的三瓶药剂,瓶身还沾着灵泉的凉意,瓶底沉着细碎的荧光——这是能破怨气的"净魂露"。
祁煜琛仰头饮下一瓶,金芒从他眼底漫开,连眉峰都镀上层金边:"试试看。"
我们冲回地窟的瞬间,正撞上怨龙扑来的龙爪。
我甩出一瓶净魂露,玻璃瓶在龙爪上炸开,幽蓝的光裹着淡红的浆水泼了它满爪。
怨龙发出刺耳鸣叫,龙爪上的黑鳞大片剥落,露出下面溃烂的血肉。
祁煜琛的金芒化作利剑,直刺怨龙咽喉——这是它方才被银龙刺穿的旧伤!
主谋的人脸在龙颈间扭曲:"你们...不可能..."话没说完,我又甩出第二瓶净魂露。
这次浆水泼在它眼睛上,猩红的龙瞳瞬间浑浊,怨龙庞大的身躯撞在石壁上,震得地窟顶部的碎石如暴雨倾泻。
祁煜琛拽着我滚到角落,金芒护盾重新撑起,碎石头砸在上面,像下了场亮晶晶的冰雹。
"只剩最后一瓶了。"我攥着最后那瓶净魂露,手心全是汗。
祁煜琛抹了把脸上的灰,眼睛亮得惊人:"给我。"他抢过瓶子仰头喝尽,金芒突然暴涨三尺,整个人像被镀了层金箔。
我望着他泛红的眼尾——这是药剂在透支他的内力,可他却冲我笑:"婉清,看我破它的阵。"
他跃到半空,金芒化作万千细针,密密麻麻扎向怨龙。
怨龙吃痛,龙尾横扫而来。
我趁机甩出袖中藏的灵稻穗——这是空间里最饱满的那一株,穗子上还沾着灵泉。
稻穗炸开的瞬间,清甜的香气裹着银光铺天盖地涌去,和金芒细针缠在一起,像张闪着光的网,将怨龙牢牢捆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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