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:被撕掉的日记残页
深秋的药铺飘着烤栗子香,我蹲在衣柜最深处翻找阿桃的旧物,指尖触到日记本里夹着的半片玉佩——羊脂玉温润,边角缺了口,像极了沈砚之腰间那块。忽然听见“嘶啦”一声,日记本里张泛黄的纸页脱落,背面歪扭的字迹在烛光下显形:“砚之哥哥的玉佩……和阿桃的一样,陈婶说……是‘命定’。”
心跳猛地漏了半拍。阿桃的记忆涌来:七岁那年,她在药铺后院捡到这块玉佩,陈婶曾叹气说“像沈府的旧物”,却被我前世的母亲斥为“偷来的赃物”。此刻看着残页上被泪水晕开的字迹,忽然想起沈砚之腰间的玉佩——同样缺了边角,刻着“砚”字。
“阿桃在找什么?”沈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烤栗子的甜香。他忽然蹲下来,指尖划过我掌心的玉佩,瞳孔猛地收缩,“这块玉……”
“公子的玉佩,是不是和阿桃的一样?”我举起残玉,指尖蹭过他腰间的佩穗,“阿桃的日记里写着,公子的玉佩缺了角,像被咬了一口的月亮。”
沈砚之忽然握住我的手,玉佩在掌心相触——缺角处严丝合缝,像被拆开的两半月亮。他喉结滚动,声音发哑:“阿桃知道吗?我娘临终前说,这块玉佩是双生佩,另一块在……”
话未说完,日记本里忽然掉出张被撕掉的残页——边缘参差不齐,却能看清“沈府”“小姐”“抛弃”几个字。阿桃的记忆在脑海里炸开:五岁那年,她被陈婶从沈府后巷捡回,怀里抱着的,正是这块玉佩。
“阿桃……”沈砚之忽然把我揽进怀里,指尖捏着残页,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公子别问了。”我把脸埋进他怀里,闻着他身上的沉木香,“阿桃只要能待在公子身边就好,别的……别的不重要。”
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玉佩——原来阿桃的身世,竟和沈府有关,而这块双生佩,或许藏着她被抛弃的真相。沈砚之忽然低头,指尖替我别开额前的碎发,眼里映着烛火:“不管阿桃是谁,我只知道,你是我想护着的人。”
夜风掀起窗棂,残页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响。我忽然想起阿桃日记里被撕掉的那页——或许上面写着她发现自己与沈府的关联,却因害怕失去此刻的温暖,选择撕碎记忆。而此刻的我,却因重生的契机,握住了命运的线头,只是这线头的另一端,究竟连着怎样的真相?
沈砚之忽然拿起桌上的烤栗子,剥了壳塞进我嘴里:“先吃栗子,冷了就不甜了。”指尖蹭过我嘴角,带着烤栗子的温热,“阿桃放心,以后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在。”
栗子的甜在舌尖化开,却混着一丝涩意。阿桃的身子在他怀里发颤——不是因为冷,而是因为害怕:害怕真相揭开时,沈砚之会因她的身世退缩,害怕这十年的喜欢,终究抵不过家族的桎梏。
可沈砚之的手臂却圈得更紧,指尖轻轻揉着我发间的揪揪辫:“阿桃知道吗?你刚才翻衣柜时,像只小松鼠在囤粮食。”他忽然轻笑,鼻尖蹭过我额角,“就算你真的和沈府有关又如何?在我眼里,你只是那个会藏槐花、会画歪扭画像、会把喜欢藏进糖糕里的阿桃。”
烛火在风里摇晃,映着他眼底的坚定。我忽然懂了,不管阿桃的身世如何,此刻的沈砚之,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嫌她痴傻的公子,而是会蹲在衣柜前,陪她翻旧物、剥栗子、说“我在”的少年。而那些藏在日记残页里的真相,或许可怕,却也不再让我害怕——因为我知道,他的怀抱,是我永远的避风港。
第十二章:沈府宴会上的蝴蝶
冬至那日,沈府张灯结彩,我攥着沈砚之的袖角,看他穿了新制的月白锦袍——绣着暗纹槐花,是我偷偷托绣娘做的。阿桃的心跳得厉害,指尖捏着他给的蝴蝶面具——蓝底金粉,翅膀上绣着“桃”字。
“阿桃别怕,跟着我。”沈砚之忽然低头,指尖替我戴好面具,“今日是冬至宴,我带你看灯笼。”
穿过回廊时,忽然听见旁侧传来议论声:“听说沈公子捡了个痴女养在身边,整日穿粗布衫,也不知哪来的野丫头。”
指尖猛地攥紧沈砚之的袖口,阿桃的自卑像潮水般涌来——前世的我也曾这般嫌弃她,此刻却轮到她被人议论。沈砚之忽然停住脚步,转身时锦袍扫过我裙摆,声音冷得像冬日的雪:“她是我沈砚之认定的人,谁敢多嘴?”
议论声戛然而止。我抬头看他,面具下的眼睛亮晶晶的——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,像揣着个暖炉,连指尖的凉都被驱散。沈砚之忽然牵起我的手,指尖交叠:“阿桃知道吗?你戴这面具,像我画里的蝴蝶仙子。”
宴会上的灯笼亮如白昼,我忽然看见主座上的沈夫人——前世的母亲,此刻正盯着我腕间的红绳,眼神里闪过惊讶。阿桃的记忆涌来:五岁那年,沈夫人曾指着她骂“野种”,说她不配姓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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