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界主城忽然响起丧钟,千万颗魂灵珠同时亮起红光,冥河中的骨船开始失控,载着无数双宿主的魂灵碎片撞向三人。阿桃看见其中片碎片里,前世的自己正哭着对沈砚之说:“我们的魂契裂痕,是因为你父亲杀了我师父!”而现世的沈砚之忽然抱住她,指尖抚过她眉心的裂痕,“不管前世发生过什么,现世的我知道——你怕黑,所以我在药铺每个抽屉里都放了星砂灯;你爱吃桂花糖糕,所以我偷偷学了七种做法。这些细节,不是记忆剥离能抹去的。”
骨离的脸色微变,她忽然挥手召回失控的骨船,指向主城中央的魂契塔,“既然你们相信‘真心能抗裂痕’,那就去塔顶完成‘骨契试炼’——若能在裂痕中找到‘未被污染的初心’,或许能改写骨界的共生规则。”登上魂契塔的阶梯时,阿桃的记忆越来越混乱,她时而看见前世与沈砚之刀剑相向,时而看见现世他在槐树下替她别槐花,两种画面交织,让她险些踩空台阶,却被沈砚之稳稳抱住。
“还记得我们在器界说的吗?真心,是骗不了人的。”他忽然低头吻了吻她眉心的裂痕,星砂之力顺着接触点涌入,竟让混乱的记忆碎片浮现出共同的核心——每个时代的沈砚之,都会在她害怕时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永远带着星砂的温热;每个时代的阿桃,都会在他受伤时撕下衣角替他包扎,动作永远带着颤抖的温柔。“原来不管身份如何,阵营如何,我们的‘本能’始终是‘护着彼此’。”她忽然想起影界的光茧,每个茧里最亮的部分,都是两人相护的瞬间。
魂契塔顶,骨离早已等候,她指尖凝出骨刃,指向两人的魂灵裂痕,“最后一次机会,双宿主——是选择剥离前世恩怨,做现世的陌路人,还是带着裂痕共生,赌上魂飞魄散的风险?”沈砚之忽然牵起阿桃的手,将骨片与星砂笔同时按在魂契石上,“我们选择第三种——接纳所有过去,不管是甜蜜还是痛苦,因为那些都是‘我们’的一部分。”
魂契石轰然震动,阿桃的记忆裂痕中忽然涌出纯白的槐花香——那是现世药铺的味道,是沈砚之藏糖糕的树洞气息,是比任何前世恩怨都更清晰的“现世初心”。骨离的骨刃应声碎裂,她看着魂契石上重新凝结的“共生纹路”,眼底闪过复杂的光,“原来‘现世的真心’,真的能覆盖前世的裂痕……但你们别忘了,因果之外的观察者,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洞。”
话音未落,冥河忽然掀起巨浪,神秘人的身影从河底浮现,他这次摘下了斗笠,露出与沈砚之一模一样的面容,却没有瞳孔,只有流动的咒文黑雾,“骨界的试炼,不过是规则给你们的‘甜头’——现在,该让你们看看,什么是‘跨越时空的必然性’。”他抬手一挥,沈砚之的魂灵忽然被黑雾包裹,竟与阿桃的魂灵裂痕产生剧烈排斥,她看见他眼中闪过痛苦,却仍在唇语:“别怕,我永远认得你。”
第一百零四章:魂界幽都的生死契阔
骨界冥河的黑雾将沈砚之卷走的瞬间,阿桃的魂灵本能地追了上去,再度睁眼时,已身处魂界幽都——这里的建筑由魂灵之光凝结,街道上行走的都是“未转世的魂灵”,他们的衣饰横跨各个时代,却都戴着遮住面容的斗笠,唯有眉心的微光显示着各自的羁绊。
“魂界幽都,收留所有因‘执念’滞留的魂灵。”前方的石阶上,坐着个身着汉服的女子,她转身时,阿桃赫然看见那是绣娘的模样,却比记忆中年轻许多,“阿桃,你终于追到了‘魂灵的归处’——这里藏着你重生的‘最初因果’。”绣娘抬手拂开阿桃额前的碎发,她眉心的蝴蝶纹忽然亮起,幽都的斗笠客们同时摘下斗笠,露出与她和沈砚之相似的面容——原来历代双宿主的魂灵,在死亡后都会汇聚于此,形成“共生魂灵池”。
“你重生到现世的阿桃身上,不是偶然。”绣娘指向魂灵池中央的光团,那里漂浮着无数魂灵碎片,其中两块格外明亮,刻着“桃”与“砚”的古字,“当年沈砚之的母亲用星砂笔划破万界枢纽,将你们的魂灵碎片注入现世婴儿体内——你是载体,他是沉睡的守护者,所以你会拥有‘重生记忆’,其实是他的魂灵在引导你觉醒。”阿桃忽然想起重生后无数次梦见的槐花香,那不是她的记忆,是沈砚之沉睡在她识海深处,用魂灵之力编织的“安全网”。
幽都忽然震动,黑雾涌入魂灵池,神秘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:“双宿主以为魂界是避难所?别忘了,你们的‘共生魂灵’本就是规则的‘违规品’。”黑雾化作无数锁链,缠住池中的魂灵碎片,阿桃看见南宋书生、盛唐公子、清末少年的魂灵纷纷被拉扯,而现世沈砚之的魂灵碎片正在黑雾中挣扎,他的指尖始终向着她的方向,仿佛跨越千年的本能。
“每一世,我们的魂灵都会在死亡时留下‘执念烙印’。”绣娘忽然将自己的魂灵之力注入阿桃体内,幽都的斗笠客们也纷纷抬手,他们的眉心微光汇聚成槐灵树的形状,“现世的你们,是唯一同时拥有‘多世记忆觉醒’的双宿主,这意味着你们能打破‘魂灵轮回的惯性’——但代价是,成为因果之外的‘变数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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