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里,那原本柔和的月光瞬间变得刺目,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银剑,直直地扎进众人的眼眸,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。
小梅那尖锐的尖叫如同根根细针,毫不留情地直接扎进陈墨的耳膜,那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祠堂里回荡,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。
他用余光瞥见小梅的指甲在苏檀手腕上抠出的血痕,那血珠如同鲜艳的红宝石,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,他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。
此时,系统提示音还在他脑子里炸响,【因果预览已启动,剩余时长120秒】的淡蓝光幕浮现在视野边缘,那蓝光像是一层冰冷的薄纱,散发着丝丝寒意。
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如闪电般在他眼前闪过:纸人新娘抬手的瞬间,小梅七窍流黑血,那黑血如浓稠的墨汁,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;李道士的符咒烧到一半熄灭,红轿化作黑雾裹住众人,那黑雾翻滚涌动,发出低沉的呼啸声;最清晰的那个画面里,他怀中的金印裂开,露出里面缠绕的血色锁链,那锁链如同活物般扭动着,直往苏檀心口钻。
“檀姐,用避阴玉压她人中。”陈墨咬着后槽牙开口,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,掌心的驱邪符篆被捏得发皱,那纸在他的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
他能感觉到金印隔着衣服烫着皮肤,像块烧红的炭,那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的皮肤烧焦。
可此刻更烫的是后颈,一种火辣辣的刺痛感蔓延开来——纸人新娘正端坐在红轿里,和小梅一模一样的纸脸上,眼睛是两粒凸起的黑纽扣,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,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转动,那转动的声音细微却清晰,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。
苏檀的呼吸乱了一瞬,那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祠堂里格外明显,却在触到避阴玉的凉意时稳住。
那凉意如同山间的清泉,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慌乱。
她反手扣住小梅手腕,冰凉的玉坠重重按在对方人中,那玉坠与皮肤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声响:“小梅,听我数数字。三,二——”
“一!”小梅的尖叫戛然而止,青灰色眼瞳里翻涌的黑雾退了些,露出眼白里血丝纵横的眼仁,那眼仁如同布满血丝的红布,让人触目惊心。
她喉咙里发出咯咯声,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,那声音干涩而痛苦,指甲却慢慢松了。
陈墨没敢回头。
他盯着纸人新娘,能看见它身上的红绸下露出的竹骨,那竹骨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惨白的颜色,关节处缠着的棉线有些已经开了,垂着几缕碎纸,那碎纸在微风中轻轻飘动,发出微弱的沙沙声。
系统预览里闪过的画面还在眼前晃,他突然注意到纸人脚踝处——那里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,那朱砂的颜色鲜艳夺目,如同刚刚溅出的鲜血,和上个月在祠堂密室发现的令牌上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。
“李道长!”陈墨猛地转身,指尖点向最近的纸人,那动作干脆而果断,“它们身上的符阵是黄泉商盟的锁魂印!普通符咒镇不住,得用你家传的雷火符!”
李道士正哆哆嗦嗦翻着背包,那背包在他的手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,闻言手顿了顿。
这位平时总说“阴阳有序”的老道士,此刻额角全是冷汗,那冷汗如同细密的珠子,在月光下闪烁着,后颈的道髻散了一半,头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:“陈兄弟怎知我有雷火符?那是……”
“没时间解释!”陈墨一步跨到他跟前,从背包里拽出个黄布小包,那黄布在他的手中发出清脆的摩擦声,“上个月你说过,雷火符能破阴婚邪术!”他扯开布包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张朱笔符咒,每张都泛着细微的雷光,那雷光如同闪烁的星星,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
李道士的手抖得更厉害了,那双手如同风中的树叶,不停地颤抖着,却还是快速捻起一张符咒:“借你!但这符……”
“烧!”陈墨打断他,指尖的驱邪符篆“轰”地燃成火球,那火球瞬间照亮了整个祠堂,发出炽热的光芒,精准砸在纸人新娘脚边。
火焰腾起的刹那,他看见纸人新娘的黑纽扣眼睛突然凸起,纸做的嘴唇咧开——不是笑,是发出无声的尖叫,那无声的尖叫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,让人的心头沉甸甸的。
符咒烧到一半,异变陡生。
红轿的轿帘“刷”地全部掀开,那声音如同撕裂布匹的声音,原本堆满金印的轿子里,此刻密密麻麻爬满了纸人!
每个纸人都只有巴掌大,青面獠牙,那青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,举着迷你的黑幡,幡上同样画着锁魂印,那锁魂印在黑幡上显得格外醒目。
“操!”陈墨骂了句,系统提示音突然变成刺耳的警报:【检测到黄泉商盟“阴婚引”启动,血脉契合度提升至99%,是否启动司命抗性?
当前抗性等级3,可维持30秒!】
他咬着牙点了“是”。
刹那间,后颈传来刺痛,像是有人用针在扎血脉——这是司命血脉觉醒的征兆,父亲日记里写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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