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的一声重响。
魏王猛拍了一下扶手骤然起身。
谢紫芸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,下意识的停住了话头,没有能够继续说下去。
不过,她想,该说的已经说了,王爷应该理解了她的意思。
想必齐王殿下的玉牌能够脱离那个女人的掌控,重新回到齐王殿下的手里了。
他的东西从来不送女子。
她那么用心了都得不到他……的东西。
旁人怎么可能得到。
正胡思乱想着。
她听到男人再次开口:“你特意找了兰容让他带你来找我,可见你平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素檀,以及她身边的人。”
修泽钧:“你明明和院子里所有人都不熟悉,却知道了兰容虽然忠心于素檀,却也是我的人。所以看到兰容在你旁边,你就选择了让他带你来见我。”
谢紫芸正脑中快速思量着。
冷不防听到魏王的话语,不由心里咯噔一声,忽然觉得不太对劲。
为什么魏王这话听起来怪怪的。
就好像……
就好像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她会让兰容带她过来,所以特意安排了兰容在她附近似的。
又像是那玉牌的存在他本来就知道。
或者、或者东西根本不是乔姨娘主动带着的,而是他——
谢紫芸眼前忽然浮现出,魏王把玉牌挂在乔素檀的脖颈上,然后亲手给乔素檀穿上外面罩衣的情形。
她陡然恐惧起来。
这不可能。
不过是她的幻想而已。
这怎么可能!
谢紫芸心底冒出一股子极致的恐惧。
她忍不住后退几步,脚步发软,脊背冒出一层冷汗。
“难怪他不要你。”修泽钧掀掀眼皮朝门口扫了一眼,“没肚量还没脑子。要我也容不下你。”
说的是齐王。
谢紫芸心有不甘,驳斥道:“魏王殿下何出此言?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只是嫉妒心作祟,所以刚才不止说错了话,还做错了事?”
修泽钧堵了她一句后,唇角微扬露出个讥嘲笑容,“真会给自己开脱。”
他从一旁桌上拿起茶盏,撇了撇上面浮沫,“你是罪臣之女,他冒死把你救出来,看你心存妄想也只是把你送到了我这里,没有把你丢在外面自生自灭。而你呢?
你心有不甘不肯屈于现状,自恃凄惨从不顾旁人善念。老五数次留你性命,你罔顾他意愿一再相逼。他无奈把你送我府上,素檀待你不薄,你想背后给她捅刀子。”
魏王殿下轻轻放下茶盏,盖子和茶具发出些微的碰撞声,
“你,到底是何居心。”
谢紫芸连连摇头,“我没、没有。我不是这样的。我没你想的那么坏,我只是……”
修泽钧抬手打断了她的话:
“留着你也是个祸害。仗着自家对老五有恩,有恃无恐为所欲为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拖累了他。
老五心软,对你家人曾经帮过他惦念不已,所以舍不得杀你。可我不一样。”
他忽而扬起笑容,平素温淡遮掩下的锋锐戾气,顿时显露无遗。
“你什么意思!”谢紫芸语带惊恐的问。
“素檀是我最重要的人,五弟也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修泽钧垂眸整理着平整无痕的袖口,笑容很浅:“偏偏这两个人的身边,都有你窥视的目光。”
他轻轻的笑了一声,“你说,我该如何待你才好。”
明明是平铺直叙的语气。
明明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温和笑意。
但是,谢紫芸莫名的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嗜血杀气。
谢紫芸连连后退着,脊背抵在了屋门上。
明明夏日还未过去,可是那门板犹如寒九天里那么的冷。
她这个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跑!
谢紫芸腿脚发软,努力撑起一股子信念,让自己从这个吓人的地方逃离。
修泽钧丝毫不把她的意欲逃离放在心上,只朝着无人的房间简单的道:
“来人。”
也不知从什么方向,忽然转出一个人影,宛若鬼魅般飘到了谢紫芸的身后。
谢紫芸直到嘴巴被捂住的时候,才知道屋里还藏了个人。
此人身姿极其轻盈,力气极大。
身量……
身量还不如自己高。
谢紫芸恍然意识到这是个女子,而且是个杀手。
却已经晚了。
念头刚刚闪过脑海,她的颈项已经被利刃划过。
谢紫芸以为自己必死无疑,吓得晕了过去。
然而身后黑衣女子收手,掌心里的匕首却是没开刃的。
谢紫芸瘫倒在地没了意识。
穿着黑色贴身劲衣的女子低声问:“要不要割了面皮?”
“不用。喂她吃失忆药丸,让人带着给她的新身份去南方即可。”
修泽钧道:“你和她容貌相差不是很大,前期多用妆容遮掩,后面慢慢不用妆容了,你就顶着那谢紫芸的身份便好。”
女子低声说是。
修泽钧又问:“记住你主子是谁了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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