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残阳将废弃的钢铁厂染成暗红色,陆辰半跪在锈蚀的管道间,指间夹着那张布满裂纹的青铜色卡牌。卡面上扭曲的图腾正在蠕动,十二只手臂的祖巫虚影在他身后时隐时现。
"第三十七次回溯......"他喘息着抹去鼻血,指腹下的卡牌温度高得惊人。记忆像被撕碎的胶片,林若雪在上一轮回中染血的面容突然模糊成色块。他猛地攥紧拳头,金属管道在掌心扭曲变形。
远处传来涡轮引擎的轰鸣,三架印着天道联盟徽记的浮空艇正在迫近。舱门开启时,十二名佩戴纯白面具的执法者跃下,他们胸前的SSR级"天罚之矛"卡牌同时亮起刺目的金光。
"混沌余孽陆辰。"为首者声音经过机械处理,"交出时间祖巫卡牌,可保留转世资格。"
陆辰低笑起来,笑声中混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。当他抬头时,眼白已完全被黑色浸染:"转世?你们不是正在收集我的灭世本源吗?"他背后的祖巫虚影突然凝实,十二只手臂中有三只诡异地反转了一百八十度。
空气突然凝固。执法者们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卡牌正在褪色,那些金光像被无形吸管抽走般流向陆辰。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血管状的青铜纹路,当第一支天罚之矛射来时,时间突然静止了0.3秒——足够他咬住那支光矛。
"喀嚓——"
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,陆辰竟将规则具现化的光矛嚼碎吞咽。执法者们面具下的表情凝固了,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直接啃食卡牌能量。
"味道不错。"陆辰舔着嘴角溢出的金光,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咕噜声。更多记忆碎片在崩解,他隐约看见第29次轮回里林若雪将希望卡牌按在他胸口的样子,但那张脸突然变成了陌生的紫瞳少女。
剧痛从太阳穴炸开,陆辰发出野兽般的嚎叫。整座钢铁厂的地面开始龟裂,数以千计的血色丝线从裂缝中涌出,在空中交织成直径千米的卡牌轮盘。轮盘转动的刹那,三架浮空艇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昆虫标本,连螺旋桨激起的尘埃都静止在空中。
"领域展开·时噬轮盘。"陆辰的声音分裂成三重和声。他漂浮到轮盘中央,看着执法者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寿命正在倒流——有人面具下的皮肤开始出现老年斑,又迅速退化成婴儿般的稚嫩。
最年轻的执法者突然爆成血雾,他的"天罚之矛"卡牌被轮盘碾碎成纯粹的能量流。陆辰贪婪地吸收着这些光点,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正在结晶化。当第二个执法者被分解时,他听见雾隐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:"再吞噬三张SSR卡,你的混沌基石就会过载。"
这警告来得太迟。第三名执法者崩溃的瞬间,陆辰的视野突然被血色淹没。他看见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之上,脚下踩着由卡牌构成的阶梯——那是第0次轮回的记忆,当时他还是屠灭三十三城的魔尊。
"原来如此......"陆辰看着自己长出骨刺的右手,突然狂笑起来,"紫微帝君要的根本不是灭世本源!"他猛地撕开胸前衣物,皮肤下浮现出锁链状的灰色纹路——那是被伪装成"混沌基石"的轮回计数器。
血色轮盘突然加速旋转,剩余九名执法者同时化为能量洪流。陆辰在癫狂中张开双臂,整座城市的卡牌都开始共鸣。就在他即将被魔尊人格完全吞噬时,一缕银光突然刺破血幕——那是林若雪在第七十二次轮回中留在他灵魂里的希望印记。
"陆辰!"幻觉中的少女声音让他动作一滞,"记住你答应过要带我看看没有卡牌规则的世界!"
血色轮盘突然出现裂痕。陆辰跪倒在半空,看着结晶化的左臂不断剥落碎片。当最后一丝清明回归时,他惊悚地发现城市上空悬浮着十二枚青铜巨茧——那是被时间祖巫卡牌过度催化的"领域吞噬"产物,每个茧里都封印着方圆十公里的时空。
"雾隐......"他咳出带着金丝的鲜血,"我需要混沌议会的'记忆锚点'技术。"回应他的只有识海里的一声叹息,以及突然出现在视网膜上的倒计时:距离下次轮回重置还剩11小时37分。
陆辰踉跄着走向最近的青铜茧,在触碰茧壁的瞬间,他看见茧内静止的时空中,紫微帝君正对着虚空微笑。那口型分明在说:"欢迎来到第101次轮回实验场。"
血色夕阳突然被黑暗吞噬,陆辰背后的祖巫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,十二只手臂中有六只齐根断裂。当这些青铜手臂坠地时,竟化作六张布满血丝的禁忌卡牌,牌面上清晰标注着:【可合成:灭世轮盘·伪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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