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江思月付了三两四钱的银子。
光那几根特殊要求的铁丝就要了一两二钱。
一把割肉小刀,因为做工精致还带着花纹皮套,要一两整。
还有一把剔骨刀一把钳子,要一两二钱。
拿着买好的东西,又去便宜的布庄扯了三尺白色的细棉布。
回去煮过消毒可以当绷带用。
然后又去杂货铺买了一坛子烧酒和新的针线。
打听了镇上最大的医堂,叫回春堂,走了进去。
“客官是看病还是抓药?”
小伙计站在柜台后,满脸堆笑的问。
“抓药!”
江思月将用棉布包着的一大堆东西往柜台上一放:
“小哥可不可以借我纸笔用用,我买的东西有点多,需要罗列一下。”
纸笔也是金贵东西。
一般小伙计是不愿借的。
但听她说要买的东西多,就豪爽的拿给她了。
“曼陀罗,生草乌,天南星,香白芷……
客官是想做麻沸散?”
看着江思月写出的药方,伙计惊奇的问。
江思月也一惊。
这个时代的医学发展也是相当好了,麻沸散已经是医务工作者的常识!
“对,是麻沸散。”
她说。
小伙计于是开始别扭。
“姑娘,我看你药方写的很溜,想必是知道这药的作用的。
这里头好几样药都是有毒的。
若是你自己控制不好量出了啥事……
可不能赖到我们药堂头上。”
原来是怕担责!
江思月一笑:
“放心吧小哥,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来找你。
要是不放心我还可以给你写个免责声明。”
药秋从来没见过这么配合的顾客,笑盈盈的又拿了纸,让江思月写了一份免责声明。
心想这个声明是真好。
以后告诉东家,再买有毒或违禁的物品,就可以让买家写一份,以免牵连自身。
江思月又写了一个方子。
用于术后活血化瘀和防止感染。
“想不到姑娘看着年纪这么轻,竟如此精通药理!”
药秋越看越惊讶,一边拿着方子抓药一边感叹。
江思月笑了笑,顺道问:
“我还想要一副给人针灸的银针,听铁匠铺掌柜说你们这儿有卖?
还有,你们药堂还招坐堂大夫吗?
有的话我想一试。”
药秋正抓药的手一顿。
“今个儿掌柜的不在家,我一个伙计也拿不了主意。
这样。
你说的这两个事儿我都记着了,等掌柜的回来我会帮你一一问过。
姑娘下次来的时候就会有答案。”
江思月看小伙计的脸色,觉得这事儿可能有点为难。
就是不知道是银针难做还是坐堂大夫难当。
不过她担心大哥的伤势,赶着回去做手术,也没心思细究了。
“成,明天早上我再来药堂问问。
麻烦小哥了。”
药材也不便宜。
一副麻沸散加五天化瘀药,又要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。
花了足足五两银子!
怪不得之前找的大夫说十两银子还未必能好呢。
买齐了东西,她就风风火火的回家了。
想着一家人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,半路上又买了十个肉包子,花了五十文钱。
回到家,大约是巳时末(上午十一点不到)。
除了外出挖野菜的赵氏,其他人都还没回。
赵氏刷了锅正准备做饭,被江思月拦下了。
“二嫂先等等,我在镇上买了些包子,给大家做午饭吧。
这锅我需要用。”
赵氏楞在那里。
她的米已经舀出来了,倒空了缸底,也只剩下小半碗糙米。
天气干燥,野菜也没多少。
她找了一上午头昏眼花,也只不过才挖到了一小把。
猛然听见有包子,她还以为是在做梦!
“呐,二嫂饿了先吃。
还得麻烦你帮我烧火!”
这种柴火灶她不会烧。
赵氏看着被塞到手里的喷香的包子,还是肉馅的。
一时间有些恍惚:
“哎,好。”
她咬了一小口,香味直顶天灵盖。
别说让她烧火。
这会儿让她把自己卖了也值。
江思月没注意到赵氏的异样。
她从水缸里舀了水,把锅和灶台都仔仔细细洗干净了。
又用烈酒给消了毒。
接着把买来的器具和棉布也都洗了,放在锅里添上水。
让赵氏点上火烧开两刻钟。
江思梁的伤口创面比较大也比较深,消毒杀菌马虎不得。
沸水杀菌之后还要用烈酒再凃一遍,以防伤口感染。
这边赵氏烧着火。
江思月又在院里用石块支起一个小炉子,用之前给江老汉煮药的陶罐,洗干净了。
把麻沸散的药材放进去,添水煮起来。
正忙着,下田的江家人都回来了。
“小姑!”
侄子侄女一个个累的满脸疲惫,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王氏没给江思月一个正眼,径直去屋里看江思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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