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棺上用鲜血书写的 “陈三水” 三个字,在月光的映照下,竟如同活物一般缓缓蠕动起来,那殷红的鲜血仿佛有了生命,在青铜棺盖上扭曲、蜿蜒,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。陈三水只觉一阵莫名的力量牵引着自己,那覆盖着鳞片的左臂不受控制地朝着棺盖抓去。当他的掌心刚一触及冰冷的青铜棺面,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从手臂传来,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。他惊愕地发现,鳞片的缝隙中钻出无数透明的触须,正贪婪地吮吸着棺中渗出的黑水,那些触须如同饥饿的寄生虫,疯狂地吸食着这邪恶的液体,每吸食一口,陈三水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被一点点抽离。
“师弟这身子,倒是比师父养的尸傀更合用。” 周青禾冷笑着说道,她的指尖缠绕着脐带状的青鳞锁链,每说一个字,锁链便收紧一分。陈三水被这锁链紧紧勒住,呼吸越来越困难,胸腔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,几乎要窒息。在这艰难的呼吸间,他瞥见了周青禾的后颈,只见她的皮肤下凸起密密麻麻的青铜钉尖,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,这形状与母亲头骨上的镇魂钉阵一模一样!这个发现让陈三水心中一震,他意识到,这背后隐藏的阴谋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可怕。
就在这时,河心毫无预兆地炸开九道巨大的水柱,如同九条白色的巨龙冲天而起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。伴随着这巨响,九具铁棺应声悬浮到半空之中,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。棺盖上的血字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召唤,脱离了青铜棺面,缓缓上升,在空中凝聚成 “陈三水” 三个猩红大字。这三个字笔锋刚劲有力,转折处竟与族谱上陈大川的字迹分毫不差,仿佛是陈大川亲自书写,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神秘力量。
刘半仙那残缺不全的身躯从淤泥中缓缓爬出,他的腹腔空荡如鼓,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,只有无尽的黑暗。他的喉管里挤出一阵尖锐的笑声,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叫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:“好徒儿,你祖父欠的债,该由你这龙蜕来偿还了!”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恨和疯狂,仿佛被仇恨蒙蔽了心智。
陈三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,他拼尽全力挣断了青鳞锁链。就在锁链断裂的刹那,太阴尸丹在他的胸腔内剧烈震颤起来,仿佛在回应他的挣扎。他的左眼竖瞳中突然映出一幅诡异的画面:自己身着血衣,被冰冷的铁链紧紧锁在镇河碑上,周围是一片黑暗和迷雾。而碑前执剑的刽子手,竟然是二十岁的周青禾!她眼神冷漠,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,正缓缓朝着自己刺来。
“这是... 平行时空?” 陈三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,他踉跄着脚步,拼命躲开铁棺的围剿。这些铁棺如同有生命一般,紧紧追着他,试图将他困在其中。就在这时,河伯印突然自行飞起,朝着水晶棺飞去。当河伯印的印纽龟甲与棺盖浮雕严丝合扣的瞬间,整个世界仿佛发生了扭曲,整段黄河水竟化作一面巨大的镜子,镜面光滑如镜,倒映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在镜中世界里,陈三水看到自己被九口铜棺钉在河床之上,身体无法动弹,眼中充满了绝望。而周青禾正将河伯印按向女尸隆起的腹部,女尸腹部凸起的,赫然是镜外陈三水的脸!这诡异的场景让陈三水头皮发麻,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。
铁棺趁陈三水分神之际,迅速合围过来。棺盖的缝隙中探出青铜锁链,如同一条条灵活的蟒蛇,缠住了他的四肢。陈三水被束缚住,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,他嘶吼着,用尽全力撕开胸前的鳞片。太阴尸丹感受到他的愤怒,迸发出一道耀眼的血光。这血光如同太阳般明亮,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。在血光的照耀下,镜面应声炸裂,万千碎片如同流星般四散飞溅。
就在碎片飞溅的瞬间,从镜中飞出一个与陈三水容貌相同的男子,他身上布满了符咒,仿佛被符咒封印着。男子手持刻满镇魂钉的青铜剑,毫不犹豫地劈向铁棺阵眼。在挥剑的同时,他大声喊道:“我是你被献祭的那半魂!” 随着他的剑刺进主棺,棺中爆出的却不是尸骸,而是一团蠕动的胎衣。胎衣内裹着一枚青铜八卦镜,镜面映出的竟是陈三水母亲临产时的场景:稳婆用桃木钉将双生子的魂魄钉入龙蜕,其中一个被投入黄河,另一个......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,留下无尽的悬念。
周青禾看到这一幕,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,那声音尖锐刺耳,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。她的青鳞锁链在这声尖啸中尽数崩断,散落在地。接着,她不顾一切地撕开腹部爬满符咒的皮肤,露出镶嵌在子宫位置的人面鱼佩。那人面鱼佩的鱼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正与太阴尸丹产生共鸣,发出一阵奇异的波动。
陈三水趁此机会,猛地夺过八卦镜。就在他握住八卦镜的瞬间,镜缘的铭文突然渗出血来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可怕的预言:“子时三刻,镜碎魂归”。与此同时,对岸乱葬岗传来一阵地裂的巨响,仿佛大地被撕裂开来。九具铁棺突然调转棺头,棺上的锁链如巨蟒般缠向周青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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