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问的次数多了,小师叔烦了呢?
万一他一烦,就点头愿意去玩儿了呢?
或者心血来潮收个徒?
雾渺期待的看着他。
“否。”
男子薄唇轻启,指尖勾了长及足踝的银发挽在手肘。
留下一个字,举步进了侧殿。
“唉……”
雾渺再次失望而归。
长老们还在测灵根,他作为掌门需坐镇主持大局。
只是,怎么觉得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到底是什么事呢?
雾渺想了想,想不出来,干脆抛在了脑后,走的痛快。
江献晚牙恨不能咬碎了!
嫖资!
嫖资啊!
你木有给我钱!
狗雾渺!
老娘一回不要,你果然赖账!
江献晚痛心疾首的滑坐在地面上,心窝子直抽抽。
雾渺方落座,连打三个喷嚏。
见诸位长老投来疑惑的目光,若无其事的理理衣袖,恰好摸到鼓囊囊的芥子囊。
唇角顿时抽了一下。
“坏了!嫖资没给!”
不过,下一刻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,慵懒的撑了面,继续看下面弟子测灵根。
且让她抓耳挠腮,惦记几日吧。
而另一边,江献晚靠在窗棂下,无力吐槽。
只觉浑身像是被一锅煮开的沸水熏蒸。
她勉强抬起虚软的手指,接过男子递来的丹药,塞进嘴里。
扯了扯裙子,努力平稳呼吸,装的云淡风轻,“多谢。”
看着满脸晶莹汗珠的少女,再掠过地上一片木头盒子,男子薄唇轻抿,不知何时单膝及地,微凉的指腹抹去她鬓角的汗珠。
江献晚此刻是狼狈的,咬着唇。
发丝黏在脸颊,侧颈。
眼前男子的靠近,更是让她痛苦万分。
尤其是扑面而来,如霜雪冰川的寒凉气息。
此刻对她来说,就像是酷暑里的雪糕。
又像是,浇在火焰上的一勺热油。
他再不走,她真的要闹了!
江献晚挤出一丝不走心的标志性微笑,礼貌赶人,“您有事,忙就好,不必管我。”
快走!
立刻!
马上!
就现在!
不然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!
这人下了床不认人,冷性的很!
又有些绝望,早不发作晚不发作,偏偏四日一过,掐着点的发作了。
江献晚忍得辛苦。
她不知的是,自己骨头里的体香,竟是连发带都压制不住,逐渐浓郁,勾缠。
男子见她努力正襟危坐,态度疏离,唇角压出浅淡的委屈弧度。
他不用这个少女一再证明她的分寸。
“早早。”
“你若想。”
江献晚忙摆手,截住他的话,“不!我不……唔……”
等她再次扶门而出,又是四日已过。
甚至没敢多看一眼后头的宫殿,抖着腿落荒而逃。
一步踏出传送阵,凌空点过树梢,飞向山门。
余光扫到弟子群中靓丽婉约,惹人注目的身影,身形未停,目不斜视,出了万古宗。
没有再去找雾渺领取嫖资。
就当这四日她是雇主,抵消了。
而药丸,方才她已经吃过。
这场利益交换,终于结束。
江献晚没有回望那圣洁震撼的万古宗一眼,很是干脆的扒了衣裙,换上干练的男士衣袍,陡然觉得从头到脚轻松无比。
仿佛逃出鸟笼的雀。
烟雨城的小院也不要了。
赶紧走!
不对!
飞起来!
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,江献晚觉得方才一眼望见的那道身影,就是女主。
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。
密密实实的青翠竹林转出一个翩翩黑衣少年。
马尾高束,身如玉树,乌发雪肤,生得一副雌雄莫辨的美人面。
左等右等的雾渺,等来的不是江献晚的讨要嫖资。
弟子匆匆来禀报,双手呈上一封信、一把长剑。
正神色莫名,垂眸望着跪在地上少女的雾渺神色骤变,而后咬牙。
烟雨城盯梢的弟子久久等不到江献晚,眼看天色落幕,翻墙而入。
发现桌上一张纸,一块玉牌,一把剑。
纸上一行龙飞凤舞,随性洒脱的留字——世界辣么大,我想去看看,江湖不见。
雾渺修长的手指,狠狠压住跳的极为欢快的额角。
江早早,竟然跑了!
毫无预兆!
干脆利落!
好哇!
嫖资都不要了!
他轰然起身,不看地上仍跪着的少女,拿起剧烈抖动,似是在大哭的长剑,化作流光直奔巫云殿。
江献晚拍拍屁股走的干脆,买了匹马,昼伏夜出,一路向南。
玄古大陆,分两境三域。
三域乃妖域、魔域、界域。
两境为北境和南境。
又有二位帝尊。
其中一尊,便是这北境为首的万古宗掌门雾渺的小师叔,帝隐。
另一位,则是南境以太虚宗为首的太虚宗上任掌门,云为泽。
两尊旗鼓相当,两境旗鼓相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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