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的京州小学胡同口,铁皮餐车的瓦斯灯刺破薄雾。林阳正往铸铁锅里淋秘制卤油,余光瞥见妻子苏瑶切泡菜的手腕——那刀速快得几乎残影,青笋片薄如蝉翼,落地时竟能立在竹筛上。
"瑶瑶,你这刀工不去米其林颠勺可惜了。"他笑着打趣,指尖却悄悄按向围裙下的系统面板。昨夜零点,【随机食谱】突然刷新:【老长沙臭豆腐(宗师级)】,附加任务竟是"在目标人物面前展露手艺"。目标人物...他抬眼望去,苏瑶鬓角沾着面粉,正将泡好的黑豆豉装入青瓷罐,晨光在她锁骨处的月牙形疤痕上流转。
那是三年前的雨夜,他收摊回家撞见三个持刀混混围住她。明明柔弱的女人徒手拆了两人手腕,却在他冲上来时突然腿软。"阳哥,别问..."她攥着他的衣角发抖,怀里护着的铁盒里,躺着半块发霉的臭豆腐模具。
"阳叔!今天有没有双倍辣的!"六年级的小胖墩扒着餐车喊,打断回忆。林阳舀起金黄的臭豆腐胚,油温升至七成时,突然听见苏瑶轻声说:"用奶奶教的法子,油温再降两度。"
油花溅在手臂上的刹那,系统叮咚作响。【检测到宿主触发隐藏记忆:1998年盛安城凉粉西施的独门卤法】,积分栏突然跳出+500的红光。林阳猛地转头,看见苏瑶正往卤水里撒晒干的薄荷叶—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步骤。
"瑶瑶,你..."
"叮——"
餐车喇叭突然响起,系统机械音炸响在两人耳边:【恭喜宿主激活「夫妻同心」羁绊!解锁苏瑶专属记忆:二十年前,盛安城首富之女为学厨艺,曾在贫民窟卖了三个月凉粉】。苏瑶手中的青瓷罐哐当落地,黑豆豉滚出几粒,映着她突然泛红的眼尾。
"原来...你都想起来了。"林阳关掉火源,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湿润。三年前的铁盒、月牙疤痕、还有她总在月圆夜抚摸的玉佩,此刻在晨光中连成线。
"爸!妈!"扎着双马尾的茜茜背着书包狂奔而来,怀里抱着全班同学联名写的"表扬信"。"王老师说,要是能吃到你们的臭豆腐,就给我们班加十分!"小女孩突然顿住,盯着苏瑶脚边的黑豆豉:"妈妈,这个豆豆...和外婆临终前给我的糖罐好像!"
苏瑶浑身一颤。林阳突然想起,岳母临终前塞给茜茜的青瓷罐,罐底刻着"盛安苏氏"。他摸出手机打开闲鱼,三年前拍下的老照片突然自动放大——照片里,1998年的盛安城夜市,扎着麻花辫的少女守着凉粉摊,招牌上写着"苏记秘制,传媳不传女"。
"滋滋——"
油锅重新沸腾,林阳按照苏瑶口述的古法,将泡好的臭豆腐胚炸至外焦里嫩。当第一块裹着薄荷卤汁的豆腐落在粗陶碗里,胡同口突然涌来二十多个晨练的老人。为首的张奶奶颤巍巍掏出泛黄的手帕:"丫头,你奶奶临终前说,要是见到月牙疤的姑娘卖臭豆腐,就把这个给她..."
帕子里包着半块青铜模具,和苏瑶藏在衣柜深处的另一半严丝合缝。
"阳哥,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..."苏瑶握着模具轻笑,眼泪砸在滚烫的豆腐上,"当年我偷学卤法被父亲关禁闭,是奶奶用臭豆腐模具挖地道救我出来。她说,真正的美食要藏在烟火里..."
晨光渐亮时,餐车前排起百米长队。有老饕举着放大镜拍进货单:"这黑豆豉是湖南非遗传人李阿婆的手艺!"有主播突然尖叫:"看老板娘切泡菜的手速!这是失传的'柳叶刀'吧!"
林阳低头看系统面板,【目标人物】那一栏,不知何时变成了"苏瑶(羁绊达成)"。积分突破5000的瞬间,宝箱炸开金光——【奖励:盛安城老巷铺子永久产权(含地下卤窖)】。
"瑶瑶,还记得你说等茜茜上初中就开实体店吗?"他晃着手机傻笑,突然被塞了满嘴臭豆腐。外酥里嫩的豆腐裹着薄荷卤香,混着苏瑶指尖的温度,烫得他眼眶发热。
"先把今天的两千份卖完再说。"苏瑶转身给小胖墩多加了勺辣油,晨光里的月牙疤泛着柔光,"对了,晚上回家把奶奶的模具供起来,顺便...教我开兰博基尼。"
"啥?"
"系统刚提示,奖励的铺子在市中心,隔壁就是你念叨的米其林餐厅。"她晃着新收到的车钥匙,车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,"明天开始,咱们白天摆摊,晚上...去撬他们的主厨?"
胡同里的槐树沙沙作响,远处传来小学的晨钟声。林阳望着妻子忙碌的背影,突然明白系统最珍贵的奖励——不是黄金万两,而是让他在烟火人间,找回了那个藏在臭豆腐香里的,最珍贵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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