洮南县城的寒风卷着砂砾,拍打着临时搭建的告示墙。苏隐手持狼毫,饱蘸浓墨,在泛黄的宣纸上写下 “洮南军政府” 五个遒劲大字,墨迹未干便被冷风掀起边角。他身后,林夏正指挥士兵张贴布告,军靴踏碎薄冰的脆响与纸张簌簌声交织,惊飞了屋檐下避寒的麻雀。
“即日起,城内实行保甲连坐制!” 苏隐转身面向围观百姓,声音如洪钟般穿透寒意,“十户为一甲,设甲长;十甲为一保,设保长。一家通敌,十家连坐!” 人群中响起阵阵骚动,有老者颤巍巍开口:“长官,这…… 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?”
“绝路?” 苏隐冷笑一声,猛地抽出腰间驳壳枪,枪口朝天扣动扳机,“砰” 的声响震得众人纷纷后退。他环视四周,眼神如鹰隼般锐利:“倭军烧杀抢掠时,你们怎么不说绝路?洮南要想活下去,就得用铁腕!” 他转头示意林夏,“参谋长,宣读赋税新规。”
林夏展开卷轴,声音清亮:“商户按规模分等纳税,一等商户月缴二十银元,二等十银元…… 所有税赋七成用于军备,三成修缮民生。但只要按时完税,军政府保证商户安全,若遇倭军骚扰,军队必全力护佑!” 话音刚落,绸缎庄的王掌柜挤到前排:“军爷,我们小本生意,这税……”
“嫌税高?” 苏隐一步跨到王掌柜面前,几乎鼻尖相抵,“上个月,你偷偷给倭军据点送布料的事,当我不知道?” 王掌柜脸色瞬间煞白,扑通跪地:“长官饶命!小人被逼无奈啊!” 苏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将人提起来悬在半空:“给你两个选择 —— 要么交出给倭军供货的账本,要么脑袋开花!”
围观百姓发出惊呼,林夏见状上前低语:“苏团长,此时杀他恐生变故。” 苏隐冷哼一声,将王掌柜狠狠摔在地上:“滚回去好好想想!明日日落前,我要见到账本,否则,你的绸缎庄就等着烧成灰烬!”
军政府成立首周,苏隐便雷厉风行地推行新政。他站在破损的西门城墙上,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,却丝毫不影响他审视城墙的目光。脚下的砖石布满弹孔,墙体多处出现裂缝,甚至能塞进成年人的拳头。“这里必须加固三层掩体,设置暗堡。” 他用手中的指挥棒重重敲打着城墙缺口,转头对工程营营长吼道:“三天内完不成,你就去城墙根睡冰碴子!”
不仅如此,他亲自绘制洮南地图,用红笔圈出二十个战略要点。在东门,他要求设置拒马、鹿砦等障碍物;南门紧邻交通要道,便下令深挖壕沟;城北高地则规划为炮兵阵地,部署重火力。为确保工程进度,他还设立了督战队,每两小时巡查一次,对消极怠工者当场军法处置。
与此同时,苏隐一纸调令,从各营抽调精锐,成立千人规模的军政府督察队。校场上,数千士兵列队而立,寒风中,他们的军装猎猎作响。苏隐走上点兵台,目光如炬地扫视全场:“洮南现在内忧外患,不仅要抵御日军,更要肃清内奸!今天,军政府督察队正式成立!”
他转身将一面绣着 “洮南军政府督察” 的黑旗,重重塞进李二柱手里:“二柱,这一千人交给你。你们的任务是城内巡查、肃清内奸、监督新政执行。谁要是敢阳奉阴违,先斩后奏!” 李二柱啪地立正,腰间的勃朗宁手枪随着动作撞出轻响:“团长放心!我保证把督察队练成洮南的‘眼睛’和‘獠牙’!”
当晚,督察队便开始了第一次巡查。十支小队,每队百人,手持火把,骑着高头大马,整齐地行进在洮南的大街小巷。马蹄踏过青石街道,发出哒哒声响,火把将墙壁上 “通敌者死” 的标语照得血红。几个街头混混见状,慌忙钻进巷子深处;而那些白天对新政议论纷纷的人,也赶紧闭上了嘴巴。
督察队成立后的第三天,李二柱便遇到了麻烦。在巡查到城东贫民窟时,一群百姓将他们围住,为首的汉子满脸愤怒:“军爷,我们都快饿死了,还天天抓壮丁修城墙,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 李二柱翻身下马,大声说道:“修城墙是为了保护你们!倭军马上就打过来了,到时候你们连命都没了!”
但百姓们并不买账,场面逐渐失控。李二柱眉头紧皱,正要掏枪威慑,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:“都住手!” 只见林夏骑着一匹黑马,带着一队士兵疾驰而来。她翻身下马,走向人群:“大家的难处我都知道,这样,从明天起,修城墙的壮丁每天额外发放半斤口粮,干满十天再发一双布鞋。” 百姓们听后,这才渐渐散去。
事后,林夏对李二柱说:“二柱兄弟,治理城池不能只靠武力,也要懂得安抚民心。” 李二柱挠了挠头:“还是参谋长有办法,我就是个粗人,只会动枪。” 林夏笑着摇摇头:“以后我们相互配合,你负责威慑宵小,我负责处理民政,一定能把洮南治理好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