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2 年深冬,洮南兵工厂的蒸汽管道喷出滚滚白雾,与呼啸的北风纠缠在一起。苏隐裹紧军大衣,指尖抚过战术沙盘上洮安县城的等高线模型,塑料材质的凸起硌得他指腹生疼。距离 1931 年那场改变命运的穿越,已过去整整一年零三个月,这期间他带领队伍在白山黑水间浴血奋战,终于积攒起与日军正面抗衡的力量。
“嘎吱 ——” 铁门被猛地撞开,黑风裹着一身寒气闯进来,皮帽上的积雪簌簌掉落:“旅长!通辽那边的培训班结业了,新军官到了!” 他身后跟着三个身影,在昏暗的煤油灯下,投出坚定的剪影。
“快介绍!” 苏隐快步迎上去,搓了搓冻僵的手。
“这位赵凌云,” 黑风扯着嗓子,“东北讲武堂 1928 届的高材生,在培训班的战术推演里,把倭国教官预设的‘围剿’计划拆解得七零八落!人家用的可是《孙子兵法》结合现代战术,把那帮小鬼子看得一愣一愣的!”
赵凌云推了推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如鹰,抬手行军礼:“苏旅长过奖。在通辽学习时,我研究了倭军的作战特点,发现他们虽装备精良,但过于依赖火力压制,只要我们善用地形和灵活战术……”
“好!” 苏隐打断他,“就需要你这样能把理论和实战结合的人才!” 他注意到赵凌云握图纸的右手虎口有老茧,这是长期持枪留下的印记。
黑风又搂住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:“周铁虎!爆破课上直接把通辽城外的废弃碉堡炸出个足球场大小的坑!现在摆弄山炮比摆弄自家锄头还利索!”
周铁虎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缺牙,瓮声瓮气地说:“旅长,小鬼子的炮楼再结实,我也能给它开个天窗!上次在培训班,我还琢磨出用集束炸药对付装甲车的法子!”
“好样的!” 苏隐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落在他脖颈处的烧伤疤痕上,“有你在,倭军的装甲部队别想嚣张!”
最后一个精瘦青年上前立正,腰带上的手榴弹袋叮当作响:“李岩,学的是步坦协同和情报侦查,结业前带队端了倭军设在通辽郊区的一处假据点,顺道还抓了两个舌头!”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,“这是洮安城防漏洞分析,城墙西北角的排水口能容纳一个排潜入,但需要注意倭军的定时巡逻。”
“干得漂亮!” 苏隐展开图纸仔细查看,心中已有盘算,“现代特种作战强调情报先导,侦查连就交给你了,务必摸清倭军的炮兵阵地和兵力部署。”
正说着,林夏抱着一摞文件疾步而入,发梢还沾着雪花:“旅长,通辽后勤体系改革的经验整理好了。我们可以仿照其模式,设立军械处、粮秣处和医疗处。另外,新兵里有二十多个会无线电发报的学生,正好能组建直属通讯连。”
苏隐点点头,想起穿越初期因补给混乱导致的几场失利:“这个提议好。二战时期美军的后勤系统就非常完善,我们虽比不上,但至少要保证弹药、粮食和药品的有序供应。林夏,你在通辽都学了哪些具体方法?”
林夏翻开本子,语速飞快:“比如建立物资分类管理制度,弹药、粮食分开储存;设置流动医疗队,及时救治伤员;还有利用信鸽和无线电结合的方式传递紧急情报……”
“很好!” 苏隐打断她,“不过用信鸽传递情报要注意,倭军有专门的猎鹰部队。对了,联系那些会无线电的学生,让他们编写一套专属密码,防止倭军窃听。”
“明白!” 林夏记录下来,“另外,我在倭军内部安插的线人传来消息,洮安联队的重机枪弹药储备只够三天,这是个机会。”
苏隐眼睛一亮,手掌重重按在沙盘南门:“我们要打洮安,人员配置必须更新。黑风,你带老部队改编为第一主力团,主攻南门。倭军南门防守最为严密,你的任务最重。”
“放心吧旅长!” 黑风拍着胸脯,“我早就想痛痛快快打一场了!”
“赵凌云,你任第二团团长,率新兵从东门佯攻。” 苏隐转向赵凌云,“佯攻不仅要吸引火力,更要模仿主力部队的通讯特征,用假电台发报,误导倭军援军方向。这是现代电子战中‘示形于敌’的策略,你在讲武堂应该学过。”
赵凌云沉思片刻:“旅长,我建议在东门附近布置一些假的重炮阵地,用稻草人伪装成炮兵,配合电台发报,效果会更好。”
“好主意!就这么办!” 苏隐赞许地看了他一眼,又转向周铁虎,“你组建特种爆破营,分成小队行动,重点破坏装甲车履带和炮位。倭军装甲部队机动性强,必须先废掉他们的‘铁王八’。”
周铁虎兴奋地搓着手:“我这就去教兄弟们制作黏性炸药,保证让小鬼子的装甲车动弹不得!”
“李岩,侦查连的担子不轻。” 苏隐盯着他,“开战前必须摸清倭军的炮兵阵地位置,一旦确定,立刻用信号弹标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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