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停后的清晨,洮南基地弥漫着潮湿的热气,地面蒸腾的水汽与训练场上的硝烟混在一起。苏隐站在了望塔上,望着正在进行泥潭格斗训练的新兵们。他们在齐腰深的泥浆中扭打,嘶吼声穿透薄雾,泥浆溅在脸上糊住眼睛也浑然不觉 —— 这是王教官针对 “黑鸦” 特战队擅长近身作战设计的特训科目。
“报告旅长!长白山抗联急电!” 传令兵举着电报冲上来,纸张边缘还带着雨水的痕迹。苏隐展开电报,眉头越皱越紧。电文显示,“黑鸦” 特战队已抵达牡丹江,且倭军调动频繁,似有大规模清剿行动的前兆。更棘手的是,通安县的粮仓昨夜遭不明身份人员纵火,虽及时扑灭,但损失了三成存粮。
“立刻召集参谋部!” 苏隐将电报塞给传令兵,转身冲下了望塔。脚步声惊醒了塔下打盹的老黄狗,它耷拉着尾巴跟在后面。
参谋室内,林蔓雪正盯着墙上的军事地图,用红绳标记倭军据点的位置。听到脚步声,她转身时脚下一滑,险些摔倒 —— 连续三天三夜分析情报,她的体力已接近透支。苏隐伸手扶住她,触到她冰凉的指尖:“你去休息,这里我来盯着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 林蔓雪挣开他的手,指向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,“‘黑鸦’的行军路线避开了所有大路,极有可能是通过山间密道渗透。通安粮仓遇袭,说明他们已经开始破坏我们的后勤。”
王教官将一叠照片拍在桌上,都是新兵训练的抓拍:“这批苗子底子不错,特别是那个叫铁柱的小伙子,格斗时爆发力惊人。但要对抗‘黑鸦’,还得加强夜间作战和反狙击训练。” 照片里,皮肤黝黑的铁柱正将对手压在泥潭里,眼神凶狠如狼。
正说着,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。苏隐拉开门,只见一群百姓堵在指挥部前,领头的老汉举着锄头大喊:“还我儿子!你们这是练兵还是杀人?” 人群中,几个妇女抹着眼泪,她们的丈夫或儿子在训练中受伤,此刻正躺在临时搭建的医疗棚里。
苏隐深吸一口气,走到人群前:“乡亲们,我知道训练苦,但不把兵练好,小鬼子打过来,受苦的还是咱们!上个月,倭军在邻县屠杀了三百多百姓……” 他的声音哽咽,想起情报里惨不忍睹的照片,“‘黑鸦’特战队比普通倭军更凶残,我们现在多流汗,以后就能少流血!”
人群渐渐安静下来。老汉握着锄头的手颤抖:“可我家柱子才十六岁,被打得浑身是伤……”
“让我去看看。” 苏隐跟着老汉来到医疗棚。柱子躺在草席上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见旅长来了,挣扎着要起身。苏隐按住他:“疼吗?”
“不疼!” 柱子倔强地摇头,“就是不服气,被老兵三两下就撂倒了。旅长,我想进暗刃,杀鬼子!”
苏隐看着少年坚定的眼神,想起自己刚穿越时的模样。他拍了拍柱子的肩膀:“好好养伤,暗刃的大门为所有有血性的汉子敞开。”
回到指挥部,林蔓雪递来一份新的情报:“根据破译的倭军密电,‘黑鸦’特战队共有五十人,分成五个小组,组长叫山本雄二,曾在德国接受特种作战训练。他们的目标除了摧毁我们的军事设施,还可能……” 她顿了顿,声音压低,“暗杀您。”
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,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。苏隐走到地图前,看着上面用蓝色小木牌标记的 “黑鸦” 位置 —— 这些木牌的移动,全靠分布在山林间的暗刃队员接力传递信息。
在通安边界的密林中,暗刃队员老周正趴在一棵古树上。他盯着远处草丛中若隐若现的黑影,摸出腰间竹筒里的信鸽,迅速在绑腿上系好写有 “黑鸦小队向西北移动” 的纸条。信鸽扑棱棱飞向天空,朝着洮南基地的方向疾飞而去。
与此同时,指挥部内,负责情报传递的士兵们正紧张忙碌。当信鸽抵达,他们立刻取下纸条,根据内容在地图上挪动蓝色木牌。“报告!‘黑鸦’特战队已移动至通安边界!” 士兵的声音响起,林蔓雪立刻在地图上标注新的位置。
苏隐看着移动的蓝点,用红笔在通安、白河、洮南三处画了个三角:“传令下去,三县立刻进入一级戒备。特战小队分成三组,一组留守洮南保护指挥部,另外两组分别支援通安和白河。抗联那边,让他们在倭军必经之路埋设地雷,迟滞‘黑鸦’的行动。”
“可是旅长,新兵还未完全形成战斗力。” 王教官担忧道,“一旦正面交锋……”
“我们不跟他们正面硬拼。” 苏隐转身,眼中闪着寒光,“让新兵组成疑兵,在山林间制造假象,消耗‘黑鸦’的体力和弹药。暗刃队员负责偷袭和情报传递,特战小队寻找机会一击必杀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三县进入战时状态。洮南基地的兵工厂倭夜赶工,新仿制的步枪堆满仓库;白河的百姓自发组成运输队,冒着暴雨将粮草运往各个据点;通安的山民带着熟悉地形的优势,协助军队设置陷阱 —— 削尖的竹签埋在落叶下,绳索上挂着装满煤油的陶罐,只等倭军踏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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