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4 年夏末的奉天大帅府,晨光穿透雕花窗棂,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。苏隐整理好军装,特意将袖口磨损的线头掖进袖管,怀揣着盘锦造船厂的物资清单与防御方案,大步踏入会客厅。张良正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,手中把玩着翡翠扳指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进门的苏隐。
“苏旅长,听说盘锦那边动作不小?” 张良率先开口,语气看似随意,却暗藏锋芒,翡翠扳指在指间转动发出细微声响。
苏隐抱拳行礼,脊背挺得笔直:“回少帅,倭军舰队在朝鲜湾异动频繁,为保造船厂安全,我已让东北军兄弟加强外围警戒,暗刃队也在周边布下三层暗哨。” 他展开防御图,上面明岗暗哨的分布清晰标注,但关于地下船坞、潜艇建造等核心机密,一概以 “军事机密区域” 模糊带过。
张良的手指重重划过地图上的盘锦港:“这些常规防御倒也罢了。我听说船厂夜间灯火通明,工人三班倒赶工,到底在造什么船?别拿布雷艇这种说辞糊弄我。”
苏隐心跳陡然加快,掌心沁出冷汗。他深知张良对军事装备的敏锐度,稍露破绽就可能前功尽弃。“实不相瞒,除布雷艇外,还在改造几艘运输船用于物资转运。” 他刻意压低声音,“只是眼下遇到大难题 —— 建造所需的钢材、铆钉、发动机严重短缺。少帅也知道,我的家底都用在新兵训练和防务上了。”
张良摘下眼镜擦拭,沉默片刻后冷笑:“苏旅长这是跟我哭穷来了?东北军的物资也不宽裕,上个月给你调拨的水泥,还是从锦州防线挤出来的。”
“少帅明鉴!” 苏隐向前半步,语气恳切,“倭军在四平外围集结重兵,海上舰队又虎视眈眈。盘锦船厂是咱们制衡关东军的关键!只要有足够物资,三个月内就能造出一支近海防御舰队,到时候不仅能保船厂安全,还能截断倭军海上补给线!” 他掏出系统兑换的简易涡轮发动机图纸,“您看这设计,比市面上的效率高出三成,只要有钢材和技工,就能批量生产。”
张良盯着图纸,眼神逐渐锐利:“你哪来的这些技术?”
“这是暗刃队从长春倭军商会截获的。” 苏隐面不改色地撒谎,“少帅,如今东北军守着鞍山钢铁厂,却让倭军把钢材运去造枪炮。不如分我们一部分,既支持抗战,又能盘活船厂。” 他从怀中掏出物资清单,“只要五千吨钢材、两千箱铆钉,再调拨三十名熟练技工,我保证造出的船比倭军的更精良。”
会客厅陷入死寂,只有座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。张良起身踱步,军靴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重声响。“你倒是会打如意算盘。” 他突然转身,“钢材可以给,但要拿东西换。洮南基地新训练的神枪手,调两个连给我;暗刃队的情报共享权限,开放到乙级。”
苏隐心中一沉。神枪手是新兵中的精锐,情报更是命根子,但眼下积分见底,实在没有其他办法。“少帅,神枪手调走会影响洮南防线。不如这样,我从新兵里挑五百人,由东北军教官训练,三个月后归您调遣。情报方面……” 他咬了咬牙,“开放丙级权限,重大军情实时同步。”
张良盯着苏隐的眼睛,足足十秒后才开口:“成交。但物资分三批运送,每批都要看到成果。要是敢拿废铁糊弄我……”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桌上,震得茶杯里的茶水溅出。
告别张良后,苏隐马不停蹄地返回盘锦船厂。刚进指挥室,威廉?史密斯就匆匆赶来,蓝色眼眸中满是焦虑:“苏,地下船坞的承重钢梁还差三百根,再拖下去,潜艇龙骨就要变形了!” 张浩也拿着图纸跟进来,工装裤上沾满机油:“厂长,技工缺口太大,现在的工人连螺旋桨的角度都磨不准。”
苏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打开通讯器联系林蔓雪:“参谋长,立刻从洮南抽调五十名老兵,必须是当过铁匠、木匠的。告诉他们,这是保卫东北的关键!” 他又转向史密斯和张浩:“启动备用方案,让工人先造渔船做伪装,地下船坞每天只开工四小时,用黑布遮住灯光。”
当晚,苏隐站在船厂最高的了望塔上,望着远处海面上倭军巡逻艇的探照灯。通讯器突然震动,赵雪的声音带着血丝:“旅长,暗刃队在鞍山发现倭军运输队,装的全是钢材!”
“截下来!” 苏隐握紧栏杆,“但别暴露身份,伪装成马贼。记住,一根钢材都不能少!” 他心中盘算,即便张良答应调拨物资,也远水解不了近渴。只有虎口夺食,才能保住船厂的进度。
三天后,当第一辆满载钢材的火车驶入盘锦时,苏隐亲自带队验收。看着车厢里崭新的钢梁,他忍不住抚摸,金属的凉意从指尖传来,仿佛握住了胜利的希望。但喜悦并未持续多久,侦察兵带来消息:倭军在长春增派了侦察机,飞行路线正好覆盖盘锦。
“启动一级隐蔽预案!” 苏隐立即下令。船厂上空迅速拉起墨绿色伪装网,假船台上竖起破旧渔船的骨架,真正的建造区域被厚重的帆布遮盖。威廉?史密斯指挥工人在岸边铺设铁轨,用废木料造出假的火车车厢,远远看去,就像一座废弃的货运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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