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德机场的寒风裹挟着细雪,如刀刃般刮过脸颊。74 架新式战斗机整齐排列在跑道上,机身蒙皮在阳光下泛着冷峻的金属光泽,机翼下挂载的火箭弹和机枪弹药箱闪烁着寒光。胡兵踩着积雪,走到最前端的战机旁,伸手轻轻抚摸着座舱盖,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,勾起了半个月前那场惨烈空战的回忆 —— 战机被流弹击中时的剧烈震颤、战友坠机时的绝望呼喊,都仿佛还在耳边回荡。
“队长,各小队已完成检修,燃油弹药装填完毕!” 副队长陈岩快步跑来,他的军大衣下摆沾满了机油和泥土,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红晕,“少帅支援的航空燃油和机枪子弹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!暗刃队的兄弟们连续七天七夜没合眼,才把受损最严重的那十架战机修好。”
胡兵收回思绪,转头看向陈岩,目光坚定如铁:“这次我们采用四小队轮战制,一队升空作战,其他三队随时待命。通化的兄弟们在地上死守,我们就要在空中为他们撑起保护伞!告诉兄弟们,每一发子弹、每一枚火箭弹都要用在刀刃上。传令下去,半小时后起飞!”
“是!” 陈岩敬了个军礼,正要转身,又像是想起什么,“队长,小张他们几个新兵还有点紧张,担心……”
“我去和他们聊聊。” 胡兵拍了拍陈岩的肩膀,朝着新兵们走去。几个年轻飞行员站在战机旁,握着飞行帽的手微微发抖。“害怕吗?” 胡兵走到他们面前,笑着问道。
一个叫小李的新兵涨红了脸,嗫嚅着说:“队长,我…… 我怕自己打不好,连累大家。”
胡兵收起笑容,正色道:“你们都记住了,在天上,我们是一个整体。别怕犯错,重要的是敢打敢拼!通化城的百姓在等着我们,88 师的兄弟们用血肉之躯扛住了倭军一轮又一轮进攻,我们能做的,就是让他们头顶的天空不再有倭军的轰炸机!” 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每一个新兵的脸庞,“再说了,有我在,出了事我兜着!都给我打起精神来!”
新兵们听了,原本紧张的神情渐渐变得坚毅,齐声喊道:“是!”
同一时刻,通化城外,长春 63 师的 3 万步兵正趁着夜色悄然前行。寒风呼啸,吹得军旗猎猎作响,战士们踩着积雪,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。师长李长风走在队伍最前方,他不时举起望远镜,望向远处被战火染红的天空,看着那不时腾起的火光和浓烟,心中满是焦急。
“加快脚步!” 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参谋说,“陆沉师长带着 88 师已经坚守了三天三夜,每一分钟都有战士在流血牺牲,我们必须尽快赶到!”
参谋点点头,大声传达命令:“各营注意,保持队形,加快行军速度!”
一名连长小跑过来,有些担忧地说:“师长,战士们已经连续行军十二个小时了,体力快到极限了,要不要……”
“不行!” 李长风打断他,“通化危在旦夕,我们晚到一刻,城防就多一分危险!告诉兄弟们,再坚持一下,到了通化,让大家好好睡一觉!”
夜色笼罩下的通化城,宛如一座在烈火中挣扎的巨兽。88 师指挥部内,煤油灯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曳,随时可能熄灭。陆沉靠在残破的椅背上,双眼布满血丝,胡子拉碴,身上的军装沾满了血迹和泥土。三天来,他没合过一次眼,嗓子早已喊得嘶哑,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。
“报告师长,城西防线出现缺口!倭军的坦克突破了我们的反坦克壕!” 通讯员气喘吁吁地跑进来,声音中带着惊恐。
陆沉猛地站起身,却眼前一黑,一阵天旋地转,险些摔倒。卫生员小周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他:“师长,您已经三天三夜没休息了,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!让我给您打一针强心剂,您多少睡一会儿吧!”
“别管我!” 陆沉一把推开小周,抓起桌上的望远镜,“守住城比什么都重要!通知所有部队,把能用的炸药都搬上去,炸掉那些该死的坦克!告诉三连,从侧翼包抄,一定要把缺口堵上!” 话未说完,他便直直地倒了下去,陷入昏迷。
“师长!师长!” 小周哭喊着,摇晃着陆沉的身体,“快来人啊!救救师长!”
就在这时,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,胡兵率领的战斗机编队抵达通化上空。“各小队注意,进入战斗状态!” 胡兵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一队负责高空警戒,防止倭军轰炸机偷袭;二队压制倭军炮兵阵地,让他们的炮弹哑火;三队、四队掩护地面部队,重点保护城防工事!”
战机的引擎声如雷霆般炸响,震得地面都在颤抖。倭军的轰炸机群原本正要对通化城进行新一轮轰炸,见状立刻放弃目标,转而迎击。空中顿时硝烟弥漫,曳光弹交织成网,一架架战机在空中穿梭、缠斗。胡兵驾驶着战机灵活地翻滚、俯冲,瞄准一架九七式轰炸机,果断按下发射按钮。火箭弹拖着尾焰呼啸而出,精准命中目标,敌机瞬间化作一团火球坠落,残骸如雨点般砸向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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