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1 年 5 月 24 日,汉城倭军司令部的黄铜吊灯在穿堂风中摇晃,猩红的旭旗猎猎作响,却驱散不了会议室里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。
尾高龟藏中将的军靴重重踏在木质地板上,指节深深陷入铺满地图的长桌,地图上用红圈标注的龟城、熙川、罗津三地,此刻像三颗灼烧的铁砂,烫得他双目生疼。
“八嘎!苏隐的部队调动绝不是虚张声势!” 尾高龟藏一拳砸在地图上,震得茶杯里的茶水泼溅而出,
“情报部确认,他们的空军正在江界机场集结,陆军三个主力军也在向边境逼近!那些装甲车、坦克,还有口径 188 毫米的重炮,一旦发起进攻……”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会议室里的军官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。
作战参谋青木颤抖着展开最新情报,羊皮手套下的手指微微发颤:“将军,苏隐的海军已完全封锁元山至吉州海岸线。
根据最新侦查,其第一舰队部署在元山外海,第二舰队扼守对马海峡,新编第三舰队在济州岛一线游弋。
第五舰队若强行突破,必将遭遇三面围堵。我们的海上补给线,已经……” 他喉结滚动,“彻底断绝了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!大倭帝国的舰队,怎会被一介草寇封锁?” 副参谋长田中猛地站起身,却在尾高龟藏冰冷的注视下缓缓坐下。
良久,参谋长松本沙哑着打破死寂:“将军,从本土调兵已无可能,只能从朝鲜半岛内部抽调兵力了。
釜山、大邱、仁川的守备队,加上平壤的驻军,大约能凑出三个师团。
但……” 他苦笑一声,“苏隐每个军就有八万装备精良的部队,还有成建制的装甲旅、炮兵团,我们这点兵力,不过是杯水车薪。”
尾高龟藏的独眼闪过阴鸷的光:“不增援,龟城、熙川、罗津必失;增援,也不过是延缓败局。
但帝国的颜面不容践踏!传令下去,各部即刻收拢兵力,向三地驰援。让士兵们做好玉碎的准备!”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,仰头灌下一大口,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,却比不上心中的焦虑。
同一时刻,在平壤通往龟城的土路上,倭军第 17 师团的士兵们正拖着沉重的步伐行进。
卡车扬起的尘土裹着士兵们疲惫的面容,三八大盖在烈日下泛着黯淡的光。中队长山本擦了擦脸上的汗水,看着路边枯瘦的朝鲜百姓,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。
“中队长,我们的弹药只剩三成,口粮也撑不了三天了。” 副官气喘吁吁地跑来,“没有海军补给,这样下去……”
山本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头:“闭嘴!执行命令!龟城的防御工事还需要我们加固。” 他举起望远镜,突然瞳孔一缩,“等等,前面那几个推独轮车的,不对劲!” 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朝鲜人正缓缓前行,脖颈处隐约露出的皮带扣,分明是苏隐部队的制式装备!
“准备战斗!所有人散开!” 山本话音未落,两侧山坳突然枪声大作。
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,那是苏隐部队的半自动步枪在怒吼。倭军士兵们慌乱地寻找掩体,却发现他们的三八大盖射程根本够不到藏在岩石后的敌人。
“长官,我们被压制住了!请求支援!” 一名士兵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撤退!向龟城靠拢!” 山本嘶吼着,脸颊被弹片擦伤也浑然不觉。他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兵,心中充满绝望:“该死的,这是什么怪物部队!”
而在另一条通往熙川的道路上,第 23 师团的运兵车队正小心翼翼地行进。指挥官小林不断抬头望向天空,手心全是冷汗。
“传令下去,防空炮随时待命,一旦发现敌机,立刻开火!” 他转头对副官说,“联系汉城司令部,我们需要空中支援!”
“将军,汉城回电,空军主力正在本土防御,无法支援。” 副官的声音低落。
小林一拳砸在车窗上:“八嘎!那我们只能祈祷苏隐的轰炸机还没准备好……” 他不知道的是,此刻在江界机场,胡兵正带着飞行员们进行最后的轰炸演练。
12 架轰天轰炸机的弹舱里,早已装满穿甲爆破弹,地勤人员大声喊着:“检查弹链!校准航炮!6 月 1 日,让倭军尝尝咱们的厉害!”
汉城司令部内,尾高龟藏收到前线遇袭的战报,气得将电报撕得粉碎:“苏隐这是要切断我们的增援路线!命令各部,不惜一切代价,必须在 6 月 1 日前抵达防区!就算踩着尸体,也要给我冲过去!”
他转向通讯兵,“给第五舰队发电,无论如何,要想办法突破封锁,哪怕只剩一艘船,也要把补给送过来!”
“将军,第五舰队回电……” 通讯兵声音发颤,“他们的燃油只够维持本土防御,若强行出击,不仅无法突破,还可能全军覆没。”
尾高龟藏跌坐在椅子上,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。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,喃喃自语:“难道帝国的霸业,真的要在这半岛折戟?”
与此同时,在江界司令部,苏隐看着情报官送来的倭军调动路线图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他拿起电话:“陈怀瑾吗?密切监视第五舰队,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动,立即击沉,不要给他们一丝机会。”
“司令放心,只要他们敢出港,我让他们有来无回!” 陈怀瑾的声音充满斗志。
“胡兵,从明天起,派出侦察机,重点关注倭军增援部队的动向。只要进入轰炸范围,无需请示,直接轰炸。告诉飞行员们,炸得越狠越好!”
“是!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!” 胡兵的声音带着兴奋。
挂断电话,苏隐走到地图前,用红笔在倭军增援路线上画下一个个叉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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