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红绫的裙摆扫过林渊鼻尖时残留的暗香还在肺叶里打转，视网膜上血红警告框的残影却突然被一道更刺目的血光取代。林渊后槽牙的酸疼还没消退，整个人就被无形力量拽进血色漩涡。
"小畜生倒是艳福不浅。"
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耳膜。林渊睁眼时，正对上一双悬浮在血雾中的眼睛——那是两颗浸泡在琥珀里的黑珍珠，表面浮动着蛛网般的血丝。
血煞老祖。
林渊的脊梁骨条件反射地绷直，余光瞥见系统界面跳出的新提示：【恐惧值+500，来源：功法压制】。他舌尖抵住上颚，把差点脱口而出的"淦"字碾碎在齿间。
"弟子拜见老祖。"弯腰的瞬间，他故意让衣襟里藏的玉简滑出半截——那是用编程思维重构的《血煞功》运行路线图，特意在关键穴位标注了错误的气旋方向。
血雾突然凝成实体。枯树皮般的手掌掐住他下巴时，林渊闻到混合着腐肉味的檀香。老祖的拇指按在他喉结上，随着脉搏跳动逐渐施力。
"玄骨那个老僵尸说你偷学血煞功..."指甲陷入皮肉，"本座倒要看看，是哪个穴位活腻了？"
林渊的视线开始泛黑，却咧嘴笑了。他运转功法时故意让灵气在错误的经脉节点爆开，左肩顿时炸开三朵血花。系统提示疯狂闪烁：【检测到自毁行为！恐惧值转化率200%！】
"蠢货！"老祖猛地撒手，袖袍卷起血浪拍在他胸口，"血煞气要走足少阳经，谁教你冲击天池穴的？"
林渊咳着血瘫坐在地，视网膜上却浮现出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光幕：【功法破绽记录中...关键节点：天池穴→血海穴过渡需0.3秒延迟】。他垂头掩饰上扬的嘴角——这老怪物纠正错误时，果然暴露了核心心法的缺陷。
"抬头。"
老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，林渊却寒毛倒竖。他看见对方掌心浮着一滴旋转的猩红液体，表面折射出无数张扭曲人脸。
"既然学了血煞功..."血滴突然射入他眉心，"就让本座看看你的器量。"
剧痛炸开的瞬间，林渊眼前闪过前世猝死前最后看到的代码报错界面。系统警报声与老祖的冷笑重叠：【警告！宿主精神遭受侵蚀！激活"以彼之道还施彼身"需消耗3000恐惧值！】
"有意思。"老祖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，"你这具身体里..."
林渊突然暴起，右手成爪刺向自己左胸。在指尖触及皮肤的刹那，整条手臂突然覆盖上血色冰晶——正是老祖刚才用来教训他的那招"血髓指"，但运行路线却微妙地绕开了天池穴。
血雾剧烈震荡。
"你！"老祖的虚影第一次出现波动，"怎么可能..."
林渊单膝跪地，喘得像个破风箱。系统界面正在他视野里放烟花：【恐惧值+1500！特效剩余时间9秒】。他舔掉唇边的血，露出程序员调试代码时特有的那种疲惫笑容："老祖教得好。"
沉默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般蔓延。悬浮的血珠突然全部坠地，在青石板上敲出编钟般的清响。
"明日辰时来血煞殿。"老祖的身影开始虚化，"带上你那套...特别的运功方式。"
当最后缕血雾消散时，林渊终于放任自己瘫倒在地。他盯着屋檐滴落的血雨，忽然笑出声——那滴入他眉心的血珠正在系统后台形成独立进程，而他的防火墙程序已经捕捉到数据包特征。
"老东西..."他对着空气竖起中指，"想夺舍也得先过杀毒软件这关。"
远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，林渊视网膜上突然跳出一条苏红绫的传讯符。粉色的烟雾组成一行小字："血池东侧槐树下，有你要的答案。"
他摩挲着怀里半截玉简，那里还刻着从血池底抄录的残缺符文。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：【恐惧值储备达临界点，可解锁"灵气反刍"功能】。
林渊起身时，屋檐上的血鸦群突然集体转向。它们的眼珠里，倒映着青年背后若隐若现的十二道血色光环——那是老祖亲传弟子才有的"血煞轮"，只是本该完整的圆环上，布满了锯齿状的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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