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璒的手指紧紧攥住电话线:"是谁?"
"还不确定。但那人定期支付他钱,要求他......"陈探长停顿了一下,"不是照顾夏夏小姐,而是确保她活着但永远不能回到汪家。"
汪璒的血液仿佛凝固了。她想起午餐时汪勋乐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和眼神。七年前,她哥哥去世后,正是汪勋乐提议去圣诞集市散心,然后夏夏就在人群中神秘失踪了......
"继续调查,陈探长。"她声音冰冷,"不惜一切代价查明真相。"
挂断电话后,汪璒站在窗前,望着月光下的花园。七年的谜团终于要揭晓了,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那个可能的答案——背叛可能来自家族内部。
与此同时,宅邸另一端的房间里,汪勋乐正对着电话低声咆哮:"我不管你怎么做,必须让那女孩消失!姑妈已经开始怀疑了......什么?加钱?好,但这是最后一次!"
他狠狠挂断电话,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上面是五岁的小夏夏,穿着精致的公主裙,在汪家花园里欢笑。汪勋乐用打火机点燃照片一角,看着火焰吞噬那个纯真的笑脸。
"抱歉了,小表妹,"他轻声自语,"但汪家的产业只能有一个继承人。"
清晨的阳光透过蕾丝窗帘洒进卧室,夏夏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依然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。已经过去两周了,每次醒来她都要确认这不是梦境——她真的回家了。
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,淡紫色的连衣搭配着小羊皮的靴子。夏夏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精细的刺绣,这是她这辈子穿过最漂亮的衣服。楼下传来轻微的说话声,她赤脚走到楼梯口,听见母亲和陈探长正在书房低声交谈。
"所有证据都指向汪勋乐,夫人。"陈探长的声音压得很低,"那个所谓的养父已经招供了,七年前是汪勋乐给他钱,让他在集市上抱走夏夏小姐。"
夏夏的脚趾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蜷缩起来。她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"为什么?"汪璒的声音在颤抖,"他当时才十七岁!"
"为了继承权,夫人。您丈夫去世后,如果夏夏小姐也失踪,按照家族传统,汪家产业将自动由您哥哥的儿子继承。"
一阵沉默。夏夏听见母亲压抑的啜泣声。
"那个......养父,"汪璒终于开口,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愤怒,"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杀害我的孩子?"
"汪勋乐的命令是让夏夏小姐活着但不能回到汪家。他担心如果夏夏小姐死亡,您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查到底。而一个走失的孩子......时间久了,人们总会放弃希望。"
夏夏的双腿开始发抖,她必须扶住墙壁才能站稳。原来这些年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难——饥饿、寒冷、殴打,都源于那个表面彬彬有礼的表哥的算计。
"逮捕他。"汪璒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而清晰,"我要让汪勋乐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。"
"这有些复杂,夫人。证据链还不够完整,而且——"
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,夏夏听见汪勋乐傲慢的声音:"姑妈,您找我?"
夏夏的心跳加速,她应该回房间去,但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。她必须知道真相。
"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,勋乐。"汪璒的声音冷得像冰,"陈探长,请告诉他你们发现了什么。"
接下来的几分钟里,夏夏听到陈探长一五一十地陈述调查结果:汪勋乐如何策划绑架,如何定期支付那个醉汉钱让他看管夏夏,甚至最近如何再次联系养父企图让夏夏"永远消失"。
"荒谬!"汪勋乐突然提高音量,"这些都是那个下贱养父的诬陷!他不过是想敲诈钱财!"
"我们有银行记录,汪少爷。"陈探长平静地说,"过去七年,每个月都有一笔钱从你的秘密账户汇给那个人。还有你们往来的信件......"
"够了!"汪勋乐的声音变得尖锐,"姑妈,您真的相信这个野丫头是夏夏吗?就凭几块胎记?城里贫民窟随便找个孩子都能编出这种故事!她不过是看上了汪家的财产!"
夏夏再也听不下去了。她深吸一口气,挺直腰杆走下楼梯。当她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时,屋内的谈话戛然而止。
汪璒立刻冲过来抱住她:"夏夏,亲爱的,你什么时候......"
"我全都听到了,妈妈。"夏夏轻声说,眼睛直视汪勋乐。令她自己都惊讶的是,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这个曾经让她恐惧的表哥。
汪勋乐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:"啊,小骗子来了。告诉姑妈,你想要多少钱才肯离开?"
夏夏没有回答,而是走向书桌,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相册。这是前几天汪璒给她看的家庭相册。她翻到其中一页,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。
"这是我三岁生日,"夏夏平静地说,"爸爸把我举在肩膀上,我穿着黄色连衣裙,因为吃太多蛋糕把裙子弄脏了。"她又翻了几页,"这是爷爷奶奶带我去海边,我捡了很多贝壳,但晚上做噩梦说有螃蟹咬我,爸爸就把所有贝壳都扔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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