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件事。"赵启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档案袋,"在调查你们的案例时,我发现了三十年前的一个类似病例——两位产妇在同一家医院同日分娩,期间遭遇停电事故。后来两个女孩成长过程中经常出现'记忆错位'现象。"
我的心跳加速:"那两个女孩......?"
"档案只记录了代号:SY和XX。"赵启平递给我一份泛黄的文件,"但有趣的是,跟踪记录显示,她们在十八岁后症状突然消失了。"
曲筱绡猛地站起来:"SY和XX......就是我父亲照片上的那两个婴儿!"
一道特别明亮的闪电在此时劈下,紧随其后的雷声震得窗户嗡嗡作响。我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——
——育婴室里,护士抱着两个婴儿走向错误的床位
——年幼的我梦见自己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
——大学时期的某个雨天,我突然熟悉地操作着一台从未学过的实验设备
——汪父书桌抽屉深处,藏着一份标有"曲氏"的档案......
"啊!"我和曲筱绡同时捂住太阳穴,这次的幻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、都强烈。
赵启平立刻上前检查我们的瞳孔:"症状加剧了。根据数据,今晚很可能会发生自然转换。"他犹豫片刻,"我可以尝试用药物稳定你们的状态,如果你们希望...保持现状。"
曲筱绡看向我,雨水顺着她的——我的——发梢滴落。在这一刻,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选择。
"不。"我们异口同声地说。
...... ......
晚上十点,我们回到各自最初的位置——曲筱绡去了欢乐颂22楼,而我则回到乐业总部。赵启平的理论是,环境刺激可能有助于平稳转换。
暴雨中的乐业大厦几乎空无一人。我坐在总裁办公室里,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,手中握着那份关于SY和XX的档案。谜底几乎呼之欲出——三十年前,两个女婴因为医院停电被意外调换,直到十八年后才被各自父亲发现。但出于某种原因,他们选择保守这个秘密,让两个女孩继续以"错误"的身份生活......
这解释了为什么汪父对我总是疏远——他看到的不是亲生女儿,而是挚友的孩子。也解释了为什么曲筱绡天生具备商业头脑,而我则对艺术和音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。
但最讽刺的是,命运似乎执意要纠正这个错误——三十年后,一场雷暴又将我们换了回去。
窗外,一道刺眼的闪电直劈而下,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。我眼前一黑,感到一阵天旋地转......
刺眼的光线让我眯起眼。我正趴在一张办公桌上,脸颊贴着冰冷的木质表面。慢慢直起身,第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Max Mara大衣袖口——藏蓝色,袖扣是那对珍珠母贝的......
我的手。修长、骨节分明、右手无名指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——十五岁时不小心被裁纸刀划的。
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。
办公室门被推开,张明匆匆走进来:"汪总,您没事吧?刚才停电了......"他顿住了,惊讶地看着我,"您......看起来不一样了。"
我站起身,走向落地窗。玻璃反射中的影像让我屏住呼吸——那个一丝不苟的发髻,锐利的眼神,抿紧的嘴唇。汪璒。真正的汪璒。
但有什么不同了。这个汪璒的眼中多了温度,嘴角的线条不再那么紧绷。我摸了摸脸,感受到一种奇妙的熟悉与陌生并存的感觉。
手机突然震动,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「是我。我在老地方等你。——QXX」
——————金融中心——————
S市金融中心35层的星巴克,同样的角落位置。我走进去时,她已经在那里等候——曲筱绡,真正的曲筱绡,黑棕色的短发,灵动的眼睛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咖啡杯。
但当她抬头看我时,我立刻认出了那个灵魂——那个在我的身体里生活了一个月的灵魂。
"汪总?"她试探性地问,声音是曲筱绡的,但语气里有某种熟悉的东西。
"曲小姐。"我在她对面坐下,故意用正式称呼。
我们沉默地对视片刻,然后同时笑了——那种只有彼此才懂的笑。
"记得多少?"我轻声问。
她转动着咖啡杯:"所有。赵医生的理论错了,我们没有失忆。"
"看来那22%的案例中还有细分。"我啜了一口咖啡,是她惯点的焦糖玛奇朵,太甜了,但莫名地......不错。
曲筱绡——现在是真正的曲筱绡了——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:"我查清楚了。SY是'沈怡'的缩写,曲家真正的女儿。当年医院停电导致婴儿手环脱落,护士把我们三个搞混了。"
"三个?"
"是的,三个。"她推过一张照片,"沈怡被汪家收养,你被曲家收养,而我......被送到了孤儿院,直到三岁才被曲家找回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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