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大力!
她圆脸此刻绷得紧紧的,冷然地盯着许银花:“放肆!我家大人也是你能妄加议论的?”
手“啪”的一声按在了腰间悬挂的短刀刀柄上,拇指一顶,一截寒光凛冽的刀刃瞬间弹出鞘口!
“再敢在我家夫人面前胡言乱语一句,仔细你的舌头!我管你是谁!”
刀刃,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冷光,那光芒扫过许银花和张员外惊骇的眼睛!
“哎哟!”那张员外吓得魂飞魄散,干瘦的身体猛地一哆嗦,像甩开烫手山芋般狠狠甩开许银花挽着他的手,踉跄向后退去好几丈远。
缩着脖子,只敢远远观望,没有一点男人霸气护妻的样子。
崔小七看着张员外那副怂样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这算什么男人?
不过是个贪图年轻身体和生育能力的懦夫罢了。
她这个堂姐,怕是被那点银子迷了眼,压根看不透这赤裸裸的交易本质。
不过是各取所需,又能维系多久?
许银花回头看了一眼躲得老远的男人,抿紧唇。
再瞧着大力五大三粗的样子,心底打怵。
但她那死鸭子嘴硬的性子还在作祟,色厉内荏地强撑着嚷嚷:
“还……还大人?打肿脸充胖子!崔小七你……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吹牛了?还整个带刀的丫鬟……糊……糊弄鬼呢!”
一边说,她的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。
大力见状,冷哼一声,手腕一抖,那刀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更亮的弧线,作势就要上前一步!
“啊……!”许银花再也绷不住了,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转身就逃,比受惊的兔子跑得还快!
她一把拽住还在发懵的张员外,冲向停在路边的马车,催促着车夫快走。
转眼间,马车奔出村口,车辙声远去。
崔小七准备了一箩筐的话,还没怼出去,人就跑了?
不过……看着大力收刀入鞘的利落动作,她突然觉得,有时候,能动手……咳,能亮刀子解决的麻烦,何必浪费口舌?
许巧巧长吁短叹。
崔小七也跟着微微叹了口气,握住许巧巧的手宽慰道,“娘,花姐有她的路要走,我们尽了心,也只能盼着她日后能过得好些。没有张员外,或许还会有李员外、王员外……日子是苦是甜,终究要她自己尝。只要她自己觉得值当,不后悔,旁人……又能说什么呢?”
她的话入情入理,可许巧巧心头的郁结哪是那么容易解开的?
崔小七见再劝无益,只能作罢。
事已至此,再不能接受也只能接受,待日子久了或许就冲淡了,想开了。
崔小七对着小八眨巴了两下眼睛俩人,唇形微动,“看着点娘、”
小八点头。
许巧巧背过身,抹去眼角的泪水,她这个姨母没有管好她,日后该怎么去见泉下的姐姐?
她朝着崔小七挥了挥手,“娘,没事儿,你去吧——”
崔小七深吸一口气,目光越过重重高山,语气透着乏力,“大力,我们走吧……”
马车碾过官道上的石子,吱呀作响。
崔小七倚在车窗边,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、田野和村落,嘴有些怔愣。
今日气运确实犯冲,她隐隐担忧起来,裴府会不会又有什么糟心的事情也在等着她?
事有再一,再二、绝对没有再三!
这样一想,心底的担忧散去,嘴角勾起笑意,生出俩人见面的期待感。
当马车缓缓驶近裴府所在的那条清贵街巷时,大力勒马的动作明显迟疑了,声音带着几分惊疑不定:“夫……夫人?”
崔小七闻言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——这一看,她眉头像个小山头一般蹙起。
今日真是要用跨跨火盆,去去霉气和晦气!
只见裴府那气派冷清的大门前,平日里百姓恨不得绕道走,此刻竟莺莺燕燕,热闹非凡!
足足七八位妙龄女子,身着各色华贵锦缎冬装,披着雪白的狐裘或貂绒斗篷,个个妆容精致,珠翠环绕。
妥妥的天仙子。
她们被各自的侍女簇拥着,竟在裴府门前一字排开。
或矜持端庄,或好奇张望,或低声交谈,形成了一道极其扎眼的“风景线”。
引得不少路过的百姓好奇地驻足围观,评头论足。
崔小七脑袋猛地缩回马车里,重重地靠回车壁,胸口剧烈起伏,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怒火在五脏六腑里翻腾!
下车?
现在下车是不可能的!
她倒要看看,这些精心打扮、仙女儿似的贵女们,如此上赶着站在裴府门前是要做什么!
她崔小七就在这里等着,看那家伙怎么处理这“满门春色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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