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葬场的霓虹灯牌缺了三个字,在夜色中幽幽亮着"往生极乐文公"的字样。陆子昂蹲在锈迹斑斑的殡仪车顶,用夜视望远镜扫视停尸房通风口:"宇文叔,你确定这玩意是超声波驱鼠器?"
"必须的!"宇文殇踹了脚正在播放《最炫民族风》的骨灰盒音箱,"我特意调了驱鬼模式,你看这频率——"显示屏上跳动的声波曲线突然变成心电图,吓得张明宇把平板摔进花圈堆里。
化妆间的霉味能熏死绿萝。林绾绾踩着十厘米铆钉靴跨过满地假发套,忽然被个泡发的海绵宝宝绊住——这玩意是某童星十年前拍广告时用过的道具,眼眶里塞着发霉的棉花。"陆老师,你当年要是有这演技,"她踢开海绵宝宝的断手,"早该拿奥斯卡终身碰瓷奖了。"
"嘘!"陆子昂用镊子夹起化妆台下的泡泡糖纸,紫外灯下显出一串坐标,"这数字和粮票大叔工牌编号对上了!"话音未落,整面化妆镜突然翻转,露出背后贴满生辰八字的符咒墙。宇文殇的驱鼠器突然爆出唢呐声,震得符纸雪花般飘落,露出藏在墙缝里的老式保险柜。
"这锁眼形状..."张明宇掏出殡仪馆钥匙比对,"像不像冷库管理员皮带扣上的纹路?"
"让开!"宇文殇把钥匙插进锁孔一拧——柜门弹开的瞬间,二十袋泡面调料包倾泻而出,每包背面都用红笔写着"防腐剂特供版"。
停尸房的冷气冻僵了所有笑话。陆子昂掀开标着"待维修"的冰柜,冷雾中惊现张总的脸——准确说是等比例硅胶模型,鼻孔里塞着微型摄像头。"好家伙!"宇文殇扯断摄像头线路,"这老狐狸拿自己当监控探头使?"
林绾绾的高跟鞋尖踢开角落的纸箱,成捆的"往生极乐"公司合同散落一地。她翻开某本账册,指尖突然顿在"特殊服务费"条目:"去年三月十五日,支出五百万用于'艺术人生纪录片拍摄'——拍摄对象是粮票大叔的快递车!"
"快看这个!"张明宇举起泡面调料包,"防腐剂成分和冷库胚胎罐里的一模一样!"紫外灯扫过包装袋,暗码竟与停尸房冰柜编号完全一致。陆子昂突然抄起撬棍捅向天花板,通风管里噼里啪啦掉下十几个窃听器,每个都贴着某顶流工作室的logo。
"家人们!"他对着窃听器咧嘴一笑,"现在插播广告——'咸鱼牌骨灰盒,买一送一还包邮'!"宇文殇配合地敲响改装过的焚化炉,重金属版《大悲咒》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。
地下室的铁门被辣椒喷雾蚀出个窟窿。陆子昂钻进去时差点撞上灵堂布景——纸扎的奥斯卡小金人捧着骨灰盒,挽联写着"影坛常青树永垂不朽"。林绾绾用美甲刀划开"金像奖"底座,掉出本泛黄的交接记录:粮票大叔失踪当晚,曾往这里运送过六个贴着"影视道具"的木箱。
"这箱号!"张明宇的平板突然报警,"和冷库胚胎罐的批次号对上了!"监控回放里,张总的心腹正往木箱喷防腐剂,箱角隐约露出半张快递单——收件人签名处画着个辣椒图案。
突然,整栋楼响起刺耳的《生日快乐》变调版警报。宇文殇掀开焚化炉操作台,露出改装过的游戏手柄:"老陆!这破警报连着十个烟雾弹发射器!"
"放烟花喽!"陆子昂按下手柄按键,各角落爆出辣椒粉彩烟。追兵撞进灵堂时,纸扎宝马被气流掀飞,车头大灯精准糊住领头人的脸。
晨光中,三人组瘫在殡仪馆台阶上啃辣条。宇文殇把奥斯卡小金人熔成煎饼鏊子,林绾绾翻着账本冷笑:"张总给这破楼投了八千万'风水改造费',改造项目包括给停尸房装KTV灯光。"
"这不正好?"陆子昂举起手机直播,"家人们!现在拍卖殡仪馆蹦迪VIP卡!"镜头扫过满地狼藉,弹幕疯狂刷起"阴间气氛组申请出战"。
张明宇突然从花圈堆里举起个铁盒:"师父!这盒磁带的标签是粮票大叔的字迹!"录音机沙沙转动,三十年前的声音刺破晨雾:"...他们逼我运的货不对劲,我在3号焚化炉后面藏了..."
话未说完,宇文殇的改装洒水车撞破围墙冲来,车载音响正用唢呐吹奏《好运来》。陆子昂把磁带塞进裤兜,抬眼望向3号焚化炉——生锈的铁门上,某个辣椒图案的涂鸦正在晨光中渗出血色。
焚化炉的铁门在宇文殇的焊枪下呻吟着敞开,陈年骨灰味混着焦糊气扑面而来。陆子昂用手电筒扫过炉膛内壁,忽然照见几道新鲜的划痕——歪歪扭扭刻着粮票大叔的工号,旁边画着个箭头指向通风管道。"这老头属耗子的?"宇文殇用焚化铲敲了敲管道,"钻洞技术比我的焊工还溜!"
林绾绾的高跟鞋卡在炉灰里,鞋跟带出半截烧焦的快递单。紫外线下,"往生极乐"的印章旁显出暗码,与冷库胚胎罐的批次号完美契合。"张总这动线铺得比蜘蛛网还密,"她甩着快递单当扇子,"建议给他申报'娱乐圈最佳地下交通奖'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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