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笑闹间，傅云峥的手机又响了。这次是桑晋北发来的消息：「芯片解密有进展，明早九点来实验室。」
傅云峥眼神一凛，把手机递给陆凛看。
“看来明天会很忙啊。”陆凛咧嘴一笑，“讲座还去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傅云峥收起手机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，“正好会会这位'周教授'。”
酒保又送来一瓶新开的威士忌。陆凛一边倒酒一边问：“说真的，如果...我是说如果，桑沐最后选了周予安，你怎么办？”
包厢突然安静下来。傅云峥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，许久才开口：“那我会确保她选的是个值得托付的人。”
陆凛挑眉：“这么大方？不像你啊。”
“爱一个人，”傅云峥轻声道，“不是占有，而是成全。”
“操！”陆凛做了个呕吐的表情，“你他妈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？”
傅云峥笑着踹他一脚：“滚！”
两人又喝了一会儿，陆凛的手机响了。他看了一眼，立刻坐直身体：“苏瑾查岗了，我得撤了。”
“妻管严。”傅云峥嘲笑他。
“你懂个屁！”陆凛边回消息边往外走，“这叫甜蜜的负担！”他在门口转身，“对了，明天讲座需要'偶遇'的话，随时call我。”
傅云峥比了个OK的手势。待陆凛离开后，他又独自坐了一会儿，看着窗外的城市灯火。
明天，他将面对两个关键战场——桑晋北实验室里的"北极星"秘密，和周予安讲座上的正面交锋。
但此刻，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，是桑沐问他“你变了吗”时，那双带着期待又害怕受伤的眼睛。
“沐沐...”他轻声自语，“这次，我会证明给你看。”
A市医学院的讲座厅座无虚席。桑沐坐在第三排，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周予安分发的讲义。
傅云峥今早发消息说会来听讲座，可现在讲座已经开始二十分钟，那个熟悉的身影仍未出现。
“接下来我们讨论神经毒素的临床应用。”周予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，他今天穿着深蓝色西装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专注而深邃。
桑沐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。昨晚傅云峥给她看的照片——周予安与楚景淮秘密会面——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。她需要亲自确认，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教授到底站在哪一边。
“抱歉，我去下洗手间。”她对身旁的同事低声说，悄悄离席。
走廊空无一人，只有她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。
桑沐刚转过拐角，突然被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捂住口鼻。一股甜腻的气味涌入鼻腔，她拼命挣扎，却感觉四肢越来越沉...
“醒醒，丫头。”
冰冷的水泼在脸上，桑沐猛地惊醒。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金属椅上，双手被粗糙的绳索固定在背后。
昏暗的灯光下，一个白发老人坐在对面，正是照片上的楚老爷子。
“桑小姐，久仰大名。”楚老爷子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，“我是楚云山，景淮的爷爷。”
桑沐的视线还有些模糊，但她注意到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——楚景淮，他低着头，看不清表情。
“你们...想干什么？”桑沐的声音因为迷药而嘶哑。
楚老爷子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银色物件——那是桑沐从不离身的四叶草吊坠！
“你父亲的密码，”他举起吊坠，“藏在哪？”
桑沐的心沉到谷底。吊坠里的芯片已经被取出来了，但幸好她提前做了备份交给二叔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强作镇定。
楚老爷子突然暴起，一巴掌扇在她脸上：“少装傻！桑晋南死前把'北极星'的密码给了你！”
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。桑沐抬头，看到楚景淮猛地向前一步，又硬生生停住。
“爷爷...”楚景淮的声音紧绷，“我们说好不用暴力。”
“闭嘴！”楚老爷子转向孙子，“要不是你拖拖拉拉，我们早就拿到密码了！”他粗暴地拽起桑沐的头发，“最后问一次，密码在哪？”
桑沐咬紧牙关：“杀了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有骨气。”楚老爷子冷笑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，里面是诡异的蓝色液体，“知道这是什么吗？'北极星'的原液。72小时内没有解药，你会化为一摊血水。”
注射器逼近她的脖颈，桑沐闭上眼睛。千钧一发之际，仓库大门被猛地踹开。
“放开她！”
傅云峥！桑沐睁开眼，看到傅云峥持枪站在门口，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特警。他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，眼神瞬间变得暴戾。
“傅总，真准时。”楚老爷子不慌不忙地用注射器抵住桑沐的脖子，“再往前一步，你的小情人就没了。”
傅云峥停住脚步，枪口纹丝不动：“楚云山，你逃不掉了。整个仓库都被警方包围，交出'北极星'，可以争取宽大处理。”
“宽大处理？”楚老爷子狂笑，“我活到这把年纪，还需要你们怜悯？”他手上的力道加重，针尖刺破桑沐的皮肤，“密码换她的命，很公平。”
一滴血珠顺着桑沐的脖颈滑下。傅云峥的瞳孔紧缩，握枪的手微微发抖——不是恐惧，而是愤怒。
“密码在我这里。”
一个声音突然打破僵局。楚景淮上前一步，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U盘：“爷爷，收手吧。”
楚老爷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：“你...背叛我？”
“我从未站在您这边。”楚景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从前几天知道您害死桑教授那一刻起，我就在等今天。”
他按下U盘上的按钮，仓库四周突然亮起红灯，警笛声大作。
“这里已经被国际刑警锁定。”楚景淮直视爷爷的眼睛，“我收集的所有证据——谋杀桑晋南夫妇、非法人体实验、走私生化武器——都在这里。”
楚老爷子的脸扭曲成一团：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牲！我养你这么大——”
“您养我？”楚景淮突然提高音量，“给我最好的教育！”他的声音哽咽了，“而您...您却无时无刻的都在利用我...”
“景淮哥...”她轻声唤道。
楚景淮转向她，眼中满是愧疚：“沐沐，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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