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旖旎入职广告公司一年半，终于等来了被提拔的机会。公司派她去北京出差，领导许诺，只要拿下这次项目，年终考评她的职级可以连跳三级。
三级，工资翻三倍，如果熬年头，她至少要熬上两年。这样的机会，温旖旎势在必得。
跟她同行的是创意部的副总监，也是她入职时的导师——叶慧心。三十出头的年轻女性，单身，离异，雷厉风行，工作能力很强，是温旖旎的偶像。
师徒俩住同一房间。见客户前，温旖旎反复确认自己的策划案，力争完美。
叶慧心看着自己的小徒弟，满眼欣慰。这么年轻，这么有干劲儿，头脑又灵活，以后一定会在广告行业大放异彩。
况且，这姑娘长得漂亮，在广告行业，美丽就是一块敲门砖，只要她敢用，敲门砖也会成为垫脚石。
但这小孩儿有点不开窍，叶慧心直呼可惜。
这次的客户，是游戏领域的新贵，给出的预算非常高。如果能顺利签约，别说小徒弟能连升三级，就是她这个直属领导也能跟着沾光。
目前创意部总监位置悬空，是空降还是内部擢升，总公司那边还没有明确指示。叶慧心想为自己争取一下，只要这个项目成了，总监的位置，她势在必得。
第一次见面，双方并没有达成一致。甲方客户是个中年男性，对方案的要求很高，甚至达到了鸡蛋里挑骨头的程度。叶慧心试图用个人魅力征服他，未果。
叶慧心人精似的，几句话就听明白了。谈判桌对面那个戴着金丝眼镜，T恤配西装的中年大叔，看上的人是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徒弟。
这事变得有意思起来，项目走到这，好办，也难办。
回到酒店，温旖旎还在跟方案死磕。叶慧心从浴室出来，挺着傲人的身材站到温旖旎对面。温旖旎太专注了，完全没有抬头。
叶慧心看了发笑，纤白手指在温旖旎的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两下，提醒她：“细节已经很完美了，别把客户的话当真。他想要五彩斑斓的黑，你也满足他？”
温旖旎抬眸，推推自己的框架眼镜，镜片泛着蓝光。
“师傅，那怎么办啊？客户是上帝，上帝提了要求，我做不到，就成了我的问题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叶慧心冷笑，“什么狗屁上帝，就是一色狼。”
“啊？”温旖旎假装不解，“您可别吓我。”
叶慧心俯身凑近温旖旎，抬手摘掉小徒弟脸上的眼镜儿，提示她：“那色狼看上你了，你要是肯委屈一下自己，我保准他待会儿就能把签好的合同送到你手边。”
温旖旎想都没想，脱口而出：“委屈不了一点，他太臭了，一身汗味儿。”
“哈哈哈～”师徒俩笑作一团。
笑过，就算过去了，温旖旎也没当真。
第二次见面，那客户的意图更明显了。
温旖旎给对方讲解方案时，那客户有意无意去碰温旖旎的手。温旖旎厌恶，但又不敢发作，只能强忍着。
师徒俩在卫生间里，温旖旎眼圈儿泛红。她从前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，但像这次这样明目张胆的，还是第一回。
温旖旎红着眼睛向叶慧心求助，“师傅，怎么办啊？他摸我。”
叶慧心表情愤愤，“走，咱们这单不做了。”说罢，扯着温旖旎就要出门。
温旖旎走了两步，又站定，“师傅，我知道，这项目不仅跟我有关，也关系到你的总监竞聘。”
叶慧心笑了笑，“别说是总监竞聘，就是总经理竞聘，我也不能委屈你。妮妮，你从进公司那天起就跟着我，是我的好妹妹。我就算再想要总监那个位置，也不能拿你的身体去换。”
温旖旎听了感动，扑到叶慧心怀里默默流泪。
温旖旎决定再争取一下，如果客户非要用那种方式才同意签合同，那她就算丢了工作，也不能答应。
叶慧心抬手摸摸温旖旎的头发，满眼的心疼，“妮妮，别委屈自己。”
温旖旎点点头。
第三次见面，聊得还算顺利，客户提出吃饭，没问题的话就签合同。
温旖旎内心狂喜。
饭局上，推杯换盏。温旖旎一直说自己不会喝酒，那客户也没为难她，给她上了果汁。
席间，客户说要再看看方案，温旖旎拿出电脑，认真给客户讲解。
温旖旎工作的时候，极度专注，完全没注意到，她的果汁里被加了东西。
药力发作时，温旖旎已经意识模糊了。拼着最后一丝理智，温旖旎推开包厢的门向外跑。
包厢外的走廊，人很少。温旖旎好不容易见到有人过去，没等开口，那人消失在拐角。
那客户又追过来，扶着温旖旎向外走，温旖旎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支配了，她想喊，却发不出声音，身体也软绵绵的。
陷入绝望之时，温旖旎看见远处又过来两人。走在前面的男人个子很高，男人偏头的一刹那，温旖旎认出，那是她姐的男朋友，曾经在她大爷家楼下有过一面之缘的沈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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