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哥与刘幺八儿和杨万里三人,扑爬里拜,阿弥陀佛地跑了好远好远,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。
“刘幺八儿、万里兄弟!”王二哥上气不接下气,用手指着两人。
“王二哥,咋子?”刘幺八儿和杨万里回过头来,也大喘着粗气问。
“咋子,你把我王二哥害苦了!我……我打死你们两个!”王二哥边说,边挥舞着拳头,向刘幺八儿两人打了过去。
“哎呀……妈吔!”刘幺八儿和杨万里情知理亏,不敢与王二哥对干,拔腿又跑。王二哥一见,立刻加足马力,“叮叮咚咚”地追了上去。
“别追了……别追了!”刘幺八儿和杨万里嘴里像拉着破风箱,大口大口地端着粗气。
“追……!老子也追不动了!”王二哥也干瞪着死鱼眼,拖着累安逸了双腿,“啪”地一声坐在街边石梯坎上。
“来来来,王二哥,把烟烧起!”刘幺八儿将红塔山粉给王二哥,杨万里“啪”地一声,赶忙给王二哥打燃火点烟。
“唉……!”王二哥深深吸了一口,仰头吐出一个大烟圈,然后用眼瞄了几眼刘幺八儿和杨万里,摇了摇头,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这次王二哥写到活路了,杨三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较真,诚然刘幺八儿和杨万里都向杨三花诚恳道了歉,说都是他们的错,但整整一个星期,王二哥又是起早熬夜煮饭,又是洗衣服,外带还接送二娃子上学放学,而且酒也基本没沾一回,嘴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,可王二哥这回还是没过到关。
咋个办呢?王二哥后来又暗中动员姚玉兰、杨桂芳前来,边骂王二哥无情无义,又边说王二哥的好处。王二哥甚至还请来二娃子家公家婆出面求情,并同时保证一万年绝不离婚,杨三花这才慢慢回心转意,与王二哥和好如初。
一晃,距居委会贴出三道拐片区旧城改造公告差不多三个月了,曾主任又挨家挨户来做了动员工作,落实拆迁和商谈签合同的事。
“三花花,我们还是要两套小点的房子,等二天二娃子长大了,就让他住一套,我们住一套。”王二哥与杨三花商量道。
“嗯,要的!王二娃,这个是肯定的。”杨三花也同意。
王二哥与杨三花将房屋拆迁的事商定下来后,王二哥专门找居委会曾主任算了一下账,他该找补多少钱。谁知不算不知道,一算吓王二哥一跳。
“啷个要啷门多,十哒十多万哦?”
“王二哥,你们家现有旧房68.5个平方,你要两套房,每套59.5平方,抵68.5平方,还有40.5平方,按还房标准2680元每平方,减180元优惠,40.5乘以2700元,当然是元哦。”曾主任详细地算给王二哥听。
“还要装修的嘛,每套要个几万,这样子算下来,恐怕超出二十多万哟!”王二哥又扳着手指算了算。
“差不多吧,这是计划面积,如果实际面积超了,还要增加一些!”曾主任点了点头回答。
“曾主任,我回家看看杨三花到底存了好多钱,不晓得够不够!”
“嗯,时间抓紧,可能下个月就要签合同了,签了合同就开始拆,早点建好你们搬新家!”
“嗯,要的、要的!”
王二哥回到家,与杨三花一起,将存款折子拿出来算尽,还有借出去没有收回来的,总共都只有十二万八千块,诚然加上这三四年王二哥城管队上班公积金一万多,也最多只能凑够十四万,离目标尚差七八万。
“啷个办呢?”王二哥问杨三花。
“啷个办,凉办!”杨三花瞪了王二哥几眼,“你这哈以后,酒就免了,烟也不抽了,节省点来交房钱!”
“酒免了?烟也……不抽了?”王二哥反问了一句,一想起酒,这个星期差不多都没喝了,弄得王二哥心里直痒痒。如果烟不抽,更加让王二哥难以忍受。
“王二娃,一说起不喝酒不抽烟,你心子把把都紧了。”杨三花气不打一处来,“看人家隔壁李驼背儿,还不是过了!”
“这个……这个!”王二哥眼睛转了两转,舌头在嘴里打啰啰,连话也说不伸抖了。
“当家三年连狗恨,不当家不晓得油米贵!”杨三花不好气地说。
“啥子意思?”王二哥奇怪地问。
“哼!”杨三花白了一眼王二哥,转身煮饭去了,等哈儿二娃子两姊妹中午回来要吃。
“钱啊钱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!”王二哥两眼望着天花板,嘴里恨恨地骂道,“可关键……关键是急着要用的时候,它龟儿却不晓得跑到啥子地方去了!”
这天,王二哥下了班,正准备回家。当王二哥边走,边将手伸到荷包里,无意中摸到一块钱的硬币。
“钱,又是钱!”一想到钱,王二哥就伤心,脑壳也大了。
“王二哥,在想啥子?”王二哥正想得头痛,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。
“哪个?吓老子一跳!”王二哥急忙回头一看,见是工商所农贸市场管理员彭国安,因满脸长着大小麻子,大家背地里都叫他“麻哥”,“是麻哥……不不,是老彭嗦!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