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见神色癫狂的赵母,赵红英脱口喊出:“妈。”
下一秒,
她面色难看的改口:“你谁啊,闲着没事我扎你做什么?难道就因为你跟踪我们吗?
当初离开赵家时说得清清楚楚,我和你们再没有任何干系,没想到你们居然会为了我的赔偿金千里迢迢从江市来到南市,说到扎心,谁能比得过你?!”
她看都不看赵母的伤口,冷心绝情。
赵红英的为人,高翠兰比谁都清楚,上辈子和对方闹翻后,被残忍的关进了鸡窝,足以看出赵红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,一旦把她伤得狠了,只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面对伤痕累累的赵母,这人竟一句关心都没有,儿女都是债啊,高翠兰有些感同身受,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。
“你儿媳妇呢?”
赵母摇摇欲坠,满脸愤恨:“你们还好意思提我家叶子?如果不是你,如果不是你们,她怎么会死在那群贼人手上,高翠兰,你沾了我儿媳妇的血,你不得好死,你……”
说罢,她怒极攻心。
直直的吐出一口血后,仰面倒了下去。
赵红英神色微动,皱眉:“走吧,不管她。”
“山里野兽多,真会死的。”高翠兰瞧了眼老大媳妇,叹了口气道:“人不是俺们害死的,可有间接原因,红英,看在她生养你一场的份上。
带她下山,可以回甜水村把你的户口从赵家迁出来,如果她死了,你和赵家,就真成了死结。”
她们还没有心狠到,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在眼前消逝,更重要的,那人还是赵红英的母亲。
赵红英不情不愿的拜托来喜,就地找了点野草给赵母敷额头和肩膀的伤口,她背起老太太,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队伍后面。
临近中午,就地找了个地方休息,刚把赵母放下,人就悠悠转醒,瞧见亲生女儿在旁边鞍前马后,赵母顿时破口大骂:
“你这个害人精!扫把星!害了你大哥大嫂不算,现在又来害我了,你滚!滚啊,我不想看到你。
早知道当初生下你时,就该摁进尿桶里溺死,我老赵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妖孽,家门不幸啊!”
赵红英揉了揉胀痛的肩膀,一言不发。
瞧她不说话,赵母气焰愈发嚣张:“你以为你婆婆是个什么好东西,都奔着你赔偿金来的。
还有你那弟妹,黑心烂肺的狗东西,如果不是她们绑住我们,叶子怎么会被人玷……弄死,全都是你们这群畜牲,畜牲啊……”
因为愧疚,高翠兰原本想忍耐一二的,直到对方骂到江菱头上,高翠兰怼了回去,“闭嘴!有本事你找那群贼人闹去!”
“我不去!就骂你们。”
“这么会骂,你倒是去啊!”高翠兰压制着怒火。
赵母有些虚,但一想到横死的小儿媳妇,她顿时有了底气,拍着大腿嚎道:“你现在装什么好人,当初我说要走的时候你非要绑着我们,你装什么啊?
现在想撇清干系,晚了,要不是我把红英嫁到你周家来,你家的日子能越过越红火吗?
我赵家凭什么越来越差,完全怪这死丫头吃里扒外,亲疏不分,说到底,该被糟蹋的是你家三儿媳妇,我叶子是替人挡了灾啊,我不找你找谁?!你周家就是欠我赵家的——”
糟蹋?!
陈叶是被糟蹋致死的?!
这口无遮拦的老婆子竟还诅咒江菱有此遭遇,原本对她存着一两分愧疚的高翠兰直接炸了,手比脑子还快,直接冲过去把人推了个仰倒。
“你说的是人话吗?白眼狼,早知道就不该让红英背你赶路……”
“她是我女儿,她不背谁背,用得着你假好心?”
嘴毒心黑的老虔婆!
高翠兰气得追着她打,在这种情况下,赵红英帮谁都是不孝,她干脆和来喜躲到了一旁去,江菱偏心,她心疼自家婆婆,连忙追过去帮忙。
“让她走!妈,我们不和她同行了。”
高翠兰直点头。
这副母慈子孝的模样激得赵母眼睛生疼,她想起了在自己怀中渐渐失去温度的陈叶,一时间,悲从中来,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。
赵母发了疯般狠狠撞向高翠兰,谁都没有想到,灌木丛后是虚空,江菱慌乱中只来得及拉住婆婆胳膊……
瞬息间,三人同时摔向深不见底的悬崖。
赵红英面色大变,快步奔来,只瞧见树丛后的茫茫云雾,脑子里的弦崩断,她下意识就要跟着跳。
被来喜死死拽住后,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“妈!菱菱——”
嗓音回荡在山谷中,迟迟没有回应。
赵红英两眼一黑,直接吓晕了过去。
……
从山崖摔下来的那一刻,高翠兰连遗言都想好了。
她做鬼都不会放过邓繁星!
没想到三人坠下来时,被生长在崖底的树给拦腰截住,夹缝里成长的树木难以承受她们的重量,‘咔嚓’一声断成了两截。
关键时刻,高翠兰拉来赵母当垫背,要知道,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,她就不该把这祸患带上路,就该让她烂死在山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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