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夜的,陆梅被吓得慌乱转身:
“你……你没喝醉?”
龚建设缓步走近,脸上的笑容非常陌生:“媳妇,你想拿什么,只管拿,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,不用害怕。”
说罢,他的手掠过陆梅,抓起那叠存单,送到对方面前:“你想要的是这个吗?可惜了,上面什么都没有”
“愿者上钩啊。”
“龚建设,你为什么……”陆梅心头大骇。
下一秒,
一向对她温柔的男人粗暴的拽住她头发,把人狠狠抡向橱柜,背部痛意袭来的同时,耳边落下龚建设愤怒的咒骂:“你是想问我为何没有跟着周海一起进派出所吗?
臭婊子!你吃我的喝我的,心里竟还想着如何算计我,如果你真那么不喜欢,何必嫁进来!
嘴上说着想要和我有个美好未来,实际上你和他们一样,全都看不起我!除了周海,你们谁曾把我放在眼里?千不该万不该,你不该动我兄弟——”
“误会!是误会……”陆梅脸皮涨红,慌乱解释。
龚建设眼睛同样红了,抚摸她的手颤抖中带着狠:“你这副柔弱可欺的模样骗过了多少人,喜欢你整整十年,我比谁都了解你。
自私恶毒是你,蛇蝎心肠也是你,你最擅长的,就是把自己置身事外,陆梅,我可是你的丈夫啊!
从我把周海送进派出所的那一刻就开始期待,你什么时候会将刀刺向我,但你不会真的以为,我亲手递出去的刀,能杀得死我吧?!”
“贱人——”
男人巴掌落下的瞬间,陆梅只感觉脑袋都嗡嗡的,仿佛有一万个苍蝇在耳朵边作响,与此同时,肚子里像有一把刀狠狠搅动,让她头晕目眩,恶心想吐。
凭借着本能,陆梅一把推开龚建设,弓腰呕吐,整个世界在此刻开始,天旋地转,她摇了摇脑袋,扶住旁边的橱柜,不可置信的问:“你给我吃了什么?”
“哦,你说吃的啊,可能是蘑菇没有煮熟,我有让你喝酒的,可你选择了喝汤。”男人嗓音凉薄到了极点。
陆梅竭力想要睁开眼,她似乎从没有真正认识过自己的枕边人,一开始,她把对方当做走进家属院的一块跳板,虚与委蛇,掌控利用。
没想到,一向善于谋算的她居然会在龚家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,“你居然想杀了我?!你想杀了我,你做梦……”
砸盆摔碗的声响成功惊动了龚家的其他人,眼睁睁听着公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陆梅拼命往外爬,在推开门的前一秒,
体力不支,彻底晕了过去。
龚主任敲了敲门,问:“老二,搞什么呢?”
门‘唰’的一下被人给拉开,龚建设着急的模样映入众人眼帘,他抱起陆梅,着急忙慌道:“爸!小梅食物中毒了!”
“啊?!”
顺着狼藉往内看,大家瞧见了被砸在地上的残汤和蘑菇,好家伙,老二两口子居然背着他们吃好的!
龚大嫂瞬间变了脸色,阴阳怪气道:“中啥毒?我瞧她就是馋的,从嫁过来后,没亏待她吧,居然吃独食,爸,先说好,拿药这个钱不能走公账,得二弟他们自个儿出……”
龚建设一心都扑在自己媳妇身上,闻言头也不抬道:“我们出就我们出,劳烦大嫂,去柜子上的饼干盒里拿钱。”
他咬着后槽牙,嗓音倔强。
见公爹没有反对,龚大嫂动作飞快的跑进屋去拿那饼干盒,因身高不够,再加上有些激动,饼干盒直接被她拽了下来,里面的资料和钱票散落一地。
众目睽睽下,她捡起东西就想往饼干盒里塞,下一秒,龚大嫂的眼睛猛地瞪大,她震惊道:“我天!这……这是百货大楼的布匹售卖单!小梅!小梅居然干这种事……”
难怪,又是鸡又是酒的!
龚主任快步上前,把那些资料夺过去细细查看。
龚建设喃喃道:“爸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后者回头,语调已经完全冷了下来:“被逮捕走的周海,是不是被你们俩设计的?老二啊老二,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……”
“爸,不关小梅的事!不关她的事啊……”
龚建设直接跪了下来,破碎的嗓音暗藏两分疯狂,涕泗横流间,已成功把所有的脏水都泼给了陆梅。
……
陆老太早已经回了招待所,她作息一向规律,为着周海的事,周炀已在外奔波一夜,高翠兰吓得都不敢睡,儿子进门的那一瞬间,坐在桌边的老太太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。
“咋样?!”
听到动静的江菱同样从屋内走了出来。
周炀把搪瓷杯里的水往喉咙里灌,顿了一秒,回答:“没事,无妄之灾。”
高翠兰急了:“说清楚点啊你……”
“从本质上来说,这件事和二哥没多大关系,他是被人陷害的,龚建设,知道吗?这件事是由龚建设的媳妇,也就是陆梅一手操控的。
她利用龚建设的职务便利倒卖东西,最终,把黑锅都扣在了二哥头上,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昨晚,龚主任大义灭亲,已亲手把儿子儿媳送进了派出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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