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霞山中落英峰,落英峰中博仁居,落英避世居中藏,原是旧朝换新朝!
朝晨沐光,鸟唱虫吟。博仁居的小院中,顾思洺三人沉浸在十年前那段让人悲伤却又刻骨铭心的过往,一时间三人都默不作声,只余远处的几只鸟儿在轻声啼唱。
沉默了许久,霍瞿风开口问道:“你和你阿姐当年是怎么脱险的?我记得当时顾老夫人已经昭告天下,你们已经。。。”
“当年,外祖母与厉笙叔及时赶到了玄昆山,我们这才得救了。而后,外祖母为了保护我们,避免禹王继续派人暗杀,便对外宣称我和阿姐已被追兵诛杀于玄昆山上。”
“原来如此!那你和你阿姐现在对外是以什么身份?”
“九年前,外祖母对外宣称自己因太过思念孙儿们,便从顾家宗族中,挑了两位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孩子寄养于舅舅名下。”
“这就是你叫顾思洺的原因?”
“正是。之后,我便用了母亲的姓,和自己的字,更名为顾思洺。”
“换了名字也好,换个人生,重新开始!”
“嗯!对了,瞿风哥,你和莫先生为何会在这落英峰定居?村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?为何都是些老弱妇孺,而且如此怕生?”
“他们都是龙骁军弟兄们的遗孤和遗孀。”霍瞿风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,脸上浮现出一股悲伤之意。
“原是这样!”
“当年,为了避免禹王对龙骁军弟兄们的家眷赶尽杀绝。我和莫先生,便将他们一一寻得,而后,决定将他们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保护起来。于是,就挑了这儿。这乌霞山多猛兽,鲜少有人会入山。而且,这乌霞山地处嵯峨山脉中央,也便于我们出入行事。这落英峰名字,正好与我们当时的处境相得益彰:英雄没落处,落英把身藏!”
“这些年你们辛苦了!”
“哪有什么苦不苦,都是弟兄们的家人。那便是我们的家人,照顾家人本是理所应当。”
“我听说,当年你领着一万龙骁军追至呼延边境内,而后就全军消失了,再无踪迹。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这个啊!这是当年成王,也就是你父王,似乎预感到了龙骁军将要全军覆没的危机。他为了保住龙骁军不至于全军覆没,于是提前计划好。让我领着半数的龙骁军往呼延氏族领地前进,然后就在那儿落地驻扎,不要再回北邺了,这也算是王爷最后的嘱托吧。”
“那,现在龙骁军还有多少人?”
“当年活着的龙骁军不足万人。但这十年间,我们自立自足,再加上一些自愿入伍的青壮年,现在已将近两万人,与十年前的龙骁军人数相当。”
“你们,这是为了复仇而时刻准备着?”
“当年之仇,不共戴天!”此时,霍瞿风和莫言沣同时愤恨地握紧了拳头。
“此事正好!这正是我此次进山寻你们的目的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霍瞿风看向顾思洺。
“两年前,我终于与当今王上,也就是我那位王兄取得联系。”
“你是说,你的那位堂兄,姬申翕?”
“正是!”
“他现在应该也处境艰难!?”
“如你所言,他处处被禹王掣肘,犹如禹王手中的棋子,禹王下到哪一步,他就得走哪一步。但为了这天下有朝一日能脱离禹王的暴政,他也只能默默地受着,等待一举反击的时刻。”
“那你们现在有何计划?”
“现在禹王手中直属军队人数有四万,加上梭摩城三万和延城三万,总共有十万人马。若我们要直取北邺王城,就得有与之抗衡的军队才行。”
“但我们现在只有两万龙骁军,怎能与之抗衡?这就好比蚍蜉撼树,难如登天!”霍瞿风摇摇头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不止两万。”霍瞿风惊讶地看向顾思洺,顾思洺继续说道。
“这十年间,我在洺水城也集结了部分人马,目前有将近两万的兵士。再加上外祖母母族的两万兵士,目前共有六万人马可供我们调遣。”
“你是说皓封城的申屠氏?他们擅武,若是有他们的加入,我们定能如虎添翼。”
“正是!”
“那可太好了!可就算加上申屠氏的兵马,我们只有六万兵士,如何与禹王的十万大军抗衡?”
“这正是问题所在。既然在这落英峰寻到了你们,那下一步,我就得动身去趟白霁城见一见他们的城主。看他们是否愿意将他们的一万兵马也加入进来。”
“我记得,白霁城南宫氏可是中立派,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答应出兵的。”
“成与不成,凡事不都得试一试?万一成了呢?”
“也是,先试试再说吧。”
“还有之前你们讨伐的呼延氏,他们手中不是也有两万人马吗?”
“对了,说到这个呼延氏,之前王妃在奚和山还救过他们的世子呼延悟极。当时的城主夫人南宫羽还给了我一枚玉佩,说是日后如若有柔枳城相助之处,拿着玉佩去找她便是。”莫言沣说完,便进屋去拿来了当时那枚玉佩交予顾思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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