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修斯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。他沉沉地睡着,呼吸均匀,眉宇间那令人心悸的阴霾和邪气彻底消散,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噩梦,此刻终于挣脱。看着他恢复纯净的睡颜,我悬着的心才重重落下。缪斯姐姐守在他身边,对我轻轻点头,示意我可以放心。
就在这时,医疗室的门被猛地推开,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冰冷气息。布莱克、雷伊、盖亚回来了。布莱克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我,冰蓝的瞳孔扫过房间,看到躺在治疗舱里的卡修斯时,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迅速落回我身上,带着一种审视和……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“情况如何?” 雷伊沉稳地开口,看向缪斯。
缪斯简要说明了卡修斯被污染和净化的过程,隐去了具体细节,只强调了邪恶力量的棘手和诺伊尔药剂的关键作用。
布莱克全程沉默地听着,但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我脸上,像冰凉的探针,试图挖掘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。当缪斯提到“诺伊尔的特效药”时,他冰蓝的瞳孔骤然缩紧了一下,下颌线瞬间绷得死紧,脖颈上那道银色的疤痕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。
气氛有些凝滞。盖亚拍了拍卡修斯的治疗舱,嘟囔了句“这小子命大”,试图缓解。雷伊则看向我,眼神温和却带着询问:“无名,这次多亏了你及时找到药剂。接下来……”
我深吸一口气,没等雷伊说完,转向布莱克,声音尽量平稳,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决心:“布莱克,卡修斯没事了。我……该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?” 布莱克的声音如同冰层突然炸裂,带着刺骨的寒意和难以置信的尖锐,“回哪里去?那个肮脏的海盗窝?还是去找那个洁癖的药剂师‘报恩’?!” 他一步踏前,强大的暗影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,空气仿佛都凝滞了。雷伊和盖亚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,缪斯担忧地看着我们。
“布莱克,你冷静点!” 我试图解释,“海盗基地是我的另一个家,诺伊尔他……”
“家?!” 布莱克猛地打断我,冰蓝的瞳孔里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怒意和……一种深沉的、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的恐惧与受伤,“你的家在这里!在我身边!无名!你答应过我的!你说我是你最特别最重要的存在!你说你心里装得下星辰大海但中心刻着我的名字!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?!”
他指着治疗舱里的卡修斯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:“还是说,他醒了,你就要回到他身边?就像你当初为了他,可以毫不犹豫地跑回去求那个洁癖的复制体?!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?!一个可以随意离开、需要时才想起来的‘正宫’?!一个满足你‘海王’收藏欲的标签?!”
他的质问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,狠狠扎进我心里。看着他脖颈的伤痕因为剧烈情绪波动而隐隐泛起银光,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破碎的、被背叛般的痛苦和不安,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住,痛得无法呼吸。
“不是的!布莱克!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 我再也忍不住,猛地冲上前,在他惊愕的目光中,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,用尽全力紧紧抱住他冰冷而僵硬的身体。他的暗影之力本能地想要排斥,却在感受到我颤抖和泪意的瞬间,僵住了。
“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标签!你是布莱克!是那个在黑暗里找到我、给我名字、给我归属的人!是那个我恢复记忆后第一个想见、第一个承认的人!” 我的声音哽咽着,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,“我答应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!你一直一直都是最重要的!没有变过!永远不会变!”
我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冰蓝的、依旧带着痛楚和怀疑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而郑重地重复着我们曾经的誓言:“‘此心所向,暗影为证。纵使星河倾覆,宇宙归零,你布莱克,是我无名唯一认定的伴侣,是烙印在我灵魂最深处的名字。’ 布莱克,这句话,刻在这里,” 我用力按着自己的心口,“永远有效!”
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在慢慢软化,我松开一只手,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特制的、小巧精致的黑色通讯器,塞进他冰冷的手心。
“这个,” 我吸了吸鼻子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“是我私人加密的通讯器,只连着一个频道。24小时开机,只为你一个人。想我了,就叫我,好不好?老公?”
最后那声带着哭腔和依恋的“老公”,像一道神奇的安定剂,瞬间击碎了布莱克眼中最后那层坚冰和暴怒。他冰蓝的瞳孔剧烈地颤动了一下,所有的愤怒、不安、恐惧,都在这一声呼唤中化为一种难以置信的、带着巨大冲击力的……柔软和释然。他反手紧紧握住那个通讯器,力道大得指节都泛白了,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。
“……好。”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和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视。他收拢手臂,将我更深地、几乎要揉进骨血般用力地抱在怀里,下巴抵着我的发顶,低沉而霸道地补充道:“记住,这个称呼……只能是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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