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雨还在下,心中不踏实,睡睡醒醒的。
他倒自在,醒来弹起看了眼窗外,就又倒下继续睡了。
将要中午才知道封了河路,一些物资运不进来。
熬了白粥,煮两颗鸡蛋,炒了个青笋,一部分端到楼上,其余送给老板卖予食客吃。
吃过午餐,我睡回笼觉,他出不了门,精力无处释放,就坐在栏杠上唱歌。
歌声伴着风声雨声,倒像催眠曲了。
下午醒来,三点,雨还在下,风停了,他也不在。
揉着眼睛看窗外,河水涨了许多,楼下那棚子坐了三人。
老板,韩一,与一个小女孩。
刷牙洗脸,换了身衣服,翻出围巾,也带上他的围巾。
打开门,水声闯进来,才注意到河流的湍急,那水也不再碧绿清澈,而是泥土一样的棕黄。
走近三人,才发现他在教画画,讲解着正方体的起型,明暗,灰调,阴影。
女孩七八岁的模样,低马尾,藏蓝长裙,手臂戴着套袖,端坐着,认真听讲。
老板坐在对面吞云吐雾,点点头算打了招呼。
木梁上趴着黑猫,瘦瘦的,眯着眼睛,尾巴勾着卷儿。
田园犬蹲在窝前,舔舐着前爪,间或打个大大的哈欠,露出几颗犬齿。
挨着他坐下,自己倒了杯茶。
他看着我,得意忘形的模样,仿佛多了个无形的尾巴在快速摇摆。
听了会“文科”讲义,昏昏欲睡,喝掉了茶,站起来去挑菜准备晚餐。
厨房有女人在洗米,淘米水积攒在缸里,隐隐渗着酸味儿。
看肤质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,浑身的配饰随着动作轻轻响。
看过来一眼,有些敌视,便回以莫名其妙的眼神。
选了一根玉米,一些油菜与平菇,鸡胸肉,黄瓜与胡萝卜,三颗鸡蛋。
算着时间备菜。
拿黄瓜胡萝卜丁炒了两盘蛋炒饭。
鸡胸肉煮熟煎一煎,切片,撒上黑胡椒与盐。
平菇炒油菜,煮两段玉米。
这次算准了量,并无剩余。
那女人路过,见锅里干净,便态度稍缓,也许因为动了她的锅?还留了她不喜欢的菜?
他跑来一起端了饭菜,回了我们房间,桌上摆开,又开一瓶米酒。
夹了油菜尝尝,点点头,随口问他,“不用教了?”
他吃了块鸡肉,竖起大拇指,然后说,“该教的教完,剩下就是练习”
简单说了那女人的莫名敌意,以及自己的分析。
他听了哈哈笑,说一来那女人是老板的妻子,二来因为老板早上夸了你的厨艺。
微微笑着,想了想那老板的年纪,差三十岁该是有了的。
想起那小女孩,总不会是她生的,大约是当了后妈。
这些事情过了遍脑子,也就丢去一边不在意了,毕竟是别人的事情,怎么样都与自己没有关系。
看着他的吃相,有点满意,又忽然想起这人无利不起早的秉性,就问他,“教画画又为了什么呢?”
他笑着指了指门后小柜上躺着的白纸,亮出两根手指,邪恶的笑,“宣纸二十张”
哦,还下雨就自己画画用,雨停了就拿去卖,是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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