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梦荻这边急得眼眶泛红,连忙辩驳:“陛下,郡主所言, 皆是无稽之谈!我一深闺女子, 去哪里安排人手去杀郡主殿下, 至于虐杀仆婢, 更是荒谬 , 难道家中奴仆犯了错,小女按家法惩戒一番,也有错么。”
这时,江父也赶忙站出来,拱手作揖道:“陛下,我江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,向来是捧在手心疼的。虽说她是骄纵了些,但心地最是善良 ,不可能做出草菅人命之事,还望陛下明察,虽然不知道郡主是怎么误会的小女 , 但若是郡主实在不舍你那婢女,我江家愿拿出良田百亩、商铺二十,当作给郡主的补偿。”
“怎么,江大人,你不会想拿这些来买我妹妹的命吧 !”
真是可笑 。
还未等江父回话 ,江梦荻倒是先耐不住了 , “沐雪苒,你毫发无伤 ,不就是死了一个贱籍婢女么 !这些补偿已足够你买上百,上千个这样的女婢了 ,你莫要太贪心了 !”
“逆女,你住嘴 !”
“噗呲·····”沐雪苒听完讥笑出声,眼神也越发冷冽如霜。
一定要想办法弄死她, 她不是觉得贱籍女子地位低下么 , 那就一定要让她因为她们这些贱籍, 跌落泥潭!
“所以, 江梦荻 ,你这是默认了你害死了知夏对吧 ,你口口声声贱籍婢女, 那你要这样划分等级的话 ,那我沐雪苒既然是陛下亲封的郡主 , 是不是也可以把你视作蝼蚁,随意打杀!”
说完这句, 沐雪苒再次磕头,字字掷地有声:“陛下,难道位高权重者杀人就可以逍遥法外,不受惩处吗?奴婢也是人,他们也有自己的亲人、爱人、如果因为地位低下就可以随意被剥夺生命,那将来谁来侍奉起居、谁来种田劳作、谁来操持营生?陛下 ,奴仆的性命再微小,也是需要陛下庇护的子民, 若是江家仗着权势随意杀人,那所谓的为官者需护民又从何谈起,岂不可笑至极!”
眼见处与弱势 , 江父趋步向前,向着宣武帝拱手道:“陛下 ,郡主所言实属无稽之谈,你如此诬告小女,可有证据 ? ”
沐雪苒当即柳眉一挑, 笑道 :“自然有呀, 陛下 ,思宁早已收集到江梦荻残害无辜的罪证 ,请呈陛下 。 ”
“准 。 ”
一份沈墨白早就准备好的口供被呈了上去 ,宣武帝看完 ,很是愤怒 ,当即将这封罪证扔到江父脚边 道 , “江流年 ,你自己看看,你教的好女儿,真是阴私毒辣呀。 ”
这话一出口,江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“扑通” 一声跪倒在地。
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哀求,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:“陛下,小女的确骄横无礼,这都是老臣管教失职。但求陛下念在老臣多年来,在朝堂之上兢兢业业,一心为国操劳的份上,饶小女一命吧。老臣膝下就这一个女儿,实在是不忍心看她遭受惩处啊。”
说着,他重重地磕了个头,额头贴在地面上,久久未起,“老臣甘愿被贬往偏远县城任职,为我云昭继续效力,哪怕劳碌致死也毫无怨言!”
沐雪苒听完,忍不住再次嗤笑,言辞犀利道:“陛下,俗话说‘山高皇帝远’,到了地方上,一个小官也能成为称霸一方的土皇帝。江梦荻如此滥杀无辜,恐怕与江大人平日的言传身教脱不了干系。依思宁看,这江大人为官,怕也未必是清正廉洁之辈,说不定早就是朝廷的蛀虫。若是将他派往小小县城,岂不是给了他更多肆意妄为、残害百姓的机会?还请陛下测查一下江家是否残害无辜,中饱私囊。”
“你,你放肆 ,陛下面前, 也敢空口白牙诬陷!”
“江大人,你这是狗急跳墙了, 怕不是真的有什么猫腻吧 。 ”
江父被沐雪苒一番话气得脸色铁青,嘴唇颤抖,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 才“砰砰” 地磕着头,“陛下 ,您最清楚不过,老臣对朝廷那可是一片赤诚忠心,这么多年兢兢业业,绝不敢有丝毫中饱私囊、残害百姓的念头。还请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饶了臣那不懂事的女儿吧。”
沐雪苒也学着他的摸样 ,重重道 :“陛下 ,刚刚您可是答应过思宁,只要您力所能及之事 ,便可应允, 君无戏言 。 ”
“思宁郡主 !你好大的胆子 ,这是在威胁陛下么 !”
沐雪苒毫不犹豫反驳 ,“我怎么敢 !倒是江大人你, 一直在用所谓的往日情分威胁陛下 !”
她说完,再次拱手行礼,“陛下,如果朝廷大臣不能约束好自己与他们的子女,犯了错,还能用官位来抵消罪责,如此一来,朝堂纲纪何在?国法威严又何在?若是律法还能如此儿戏 ,那思宁也效仿效仿江大人,恳请陛下除去我的郡主头衔,我别无所求,只求能为知夏,还有那些被江家残害的奴仆婢女讨回一个公道,让江梦荻得到应有的惩处 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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