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铁根脸上露出“释然”的笑容,配合着一丝恰到好处的“邀功”和“期待”。
佐佐木辉看在眼里,心中暗笑,果然是个贪图功名利禄的家伙,这种人最好控制。
他拍了拍赵铁根的肩膀:“穿山甲君,你的功劳,我一定会如实上报。
梅津司令官阁下对于有功之士,从不吝啬奖赏。既然你的上线山猫君已经玉碎
从今以后,你就暂时归我指挥,代号不变。希望我们合作愉快。”
“哈伊!全凭佐佐木先生栽培!”赵铁根立刻立正鞠躬。
当天深夜,一道加密电波从绥中县城发出,几经辗转,最终化为两个字,送到了黑虎纵队指挥部林楚生的案头
“上钩!”
看到这简单的两字,林楚生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:“好!”
他一挥手,对旁边的张浩云道,“给二团发报,该他们演戏了!
告诉王老根,要演得真,演得像!把队伍里那些快报废的烂枪烂炮,多给老子丢在‘阵地’上,让小鬼子捡个痛快!
咱们要坐实‘穿山甲’的身份,让他这颗钉子,彻底扎进佐佐木辉的心窝子里去!”
“是!”张浩云也是满面红光,这“穿山甲”计划一旦功成
黑虎纵队就等于在敌人心脏里安了一双眼睛,其战略意义不言而喻。他转身就去安排发报事宜。
电波如无形的丝线,迅速将林楚生的指令传递到了二团团部。
王老根彼时正光着膀子,和几个营连长围着一张简陋的沙盘,唾沫横飞地讨论着如何改进前几天一次伏击战的战术。
接到通讯员递来的电报,他粗大的手指捏着那薄薄的纸片,眉头先是拧成了个疙瘩。
“啥玩意儿?让俺们演戏?还要丢盔弃甲,主动送武器给小鬼子?”
王老根的大嗓门在团部里嗡嗡作响,震得房梁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,“林纵这是……这是唱的哪一出?”
旁边一个年轻的营长也凑过来看了看,挠着头皮道:“团长,这命令……有点邪乎啊。
咱们二团的弟兄,啥时候打过这么憋屈的仗?还要故意把家伙什儿送人?”
王老根瞪了他一眼:“林纵的命令,啥时候错过?这里面肯定有大名堂!你小子懂个屁!”
话虽如此,他心里也犯嘀咕。二团的兵,哪个不是嗷嗷叫的狼崽子
让他们在战场上装怂,还要把吃饭的家伙送人,这比真刀真枪干一场还难受。
他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,“咕咚咕咚”灌下大半缸凉白开,抹了把嘴,又把电报仔细看了一遍
特别是林楚生特意强调的“演得真、演得像”以及“坐实‘穿山甲’身份”这几个字眼
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珠子转了几圈,渐渐品出点味儿来。
“他娘的,老子明白了!”王老根一拍大腿,蒲扇般的手掌差点把沙盘拍散架
“林纵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!咱们这是在帮‘穿山甲’同志立功呢!”
他咧开大嘴,对着几个还一脸懵圈的部下嘿嘿笑道:“都别杵着了!林纵让咱们演戏
咱们就给他演一出奥斯卡级别的!告诉弟兄们,这次‘战斗’,谁他娘的演得不像,回头老子扒了他的皮!
受伤?可以,给老子多涂点鸡血猪血,怎么惨怎么来!丢武器?
必须丢!把那些平时保养不过来、膛线都快磨平的破枪,还有那几门快炸膛的老掉牙迫击炮
都给老子搬出来,大大方方地‘送’给小鬼子!让他们捡个盆满钵满,回去好好给咱们的‘穿山甲’请功!”
“不过,”王老根话锋一转,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,“戏是演给小鬼子看的,咱们的弟兄可不能真有大的折损。
各营连,都给老子把脑子放亮点,怎么打得热闹,怎么撤得‘狼狈’又不丢人,自己琢磨去!
谁要是把戏演砸了,或者真把精锐给老子折进去,看我怎么收拾他!”
命令一下,二团上下顿时活跃起来。战士们虽然对这种“窝囊仗”有些不理解
但对林纵队和王团长的命令,他们是无条件执行的。更何况,听说演好了有“大用处”
不少脑子活络的老兵油子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才能“败”得更逼真
同时还能顺手牵羊捞点“战利品”比如鬼子丢下的钢盔水壶什么的。
三天后,随中县以东,一片名为“野狼坳”的丘陵地带。
按照“穿山甲”赵铁根送出的“黑虎纵队二团主力向随中方向佯动”的情报
佐佐木辉调集了附近一个日军守备中队和两个营的伪军,在此设下了埋伏。
清晨,薄雾尚未散尽,野狼坳方向果然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。
迫击炮弹的爆炸声、重机枪的怒吼声、三八大盖清脆的点射声,间或夹杂着战士们的喊杀声,一时间好不热闹。
战斗持续了约莫两个多小时,枪炮声渐渐稀疏。
很快,前去侦察的伪军小队长连滚带爬地跑回来报告:“太君!佐佐木先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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