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拯仔细辨认了一番,发现父亲名字旁原有一行小字"查无实据",却被人用朱砂划去,改为了"同谋无疑"。笔迹与册子其他部分截然不同。
"是有人篡改...…"包拯声音嘶哑,"但家父为何会卷入...…"
"等等!"公孙策突然从案底抽出一封泛黄的信,"这是...…天呐!"他展开信纸,"是崔明远写给家父的!"
包拯凑近一看,信中崔明远言辞激烈地指责某人"贪赃枉法,陷害忠良",并提到"漕粮亏空实为三人所为,包怀不过只是替罪羔羊而已"。信末写道:"吾已集齐证据,藏于老地方,盼公孙兄主持公道。"
"三人?"展昭敏锐地抓住关键,"除了已死的四位商人,还有谁?"
包拯脑中灵光一闪:"现任庐州通判郑昌平!二十年前他就任漕运司仓,正是直接经手人!"
"而明日...…"公孙策脸色发白,"正是郑通判五十大寿,全城官员都会去贺寿!"
三人同时醒悟——下一个目标正是郑通判!而"子时血祭"的预言,恐怕要在寿宴上应验!
突然,头顶传来"轰隆"一声巨响,暗门被重物封死了!接着是液体流淌的声音,刺鼻的火油味弥漫开来。
"他们想要烧毁证据!"展昭厉声道,"快!找其他出口!"
包拯冷静环顾后,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符图上:"不对...…这些图案..…."他快步上前,揭下一张符图,显露出后面的通风管道,"原来是伪装!"
公孙策迅速检查了一下其他符图:"这条管道最大,应该是通向后山的!"
展昭二话不说,拔剑劈开铁栅栏:"我先去探路。"他修长的身躯如游鱼般滑入管道,片刻后声音传来:"可行,但里面狭窄,需要匍匐前进。"
三人依次爬入管道。黑暗中,包拯的手突然碰到一处凸起,仔细摸索,竟是刻在管壁上的字迹!借着微光,他辨认出是"天理昭昭"四字,落款"崔明远绝笔"。
爬行约莫半刻钟,前方出现了微光。三人挤出一处隐蔽的山洞,回头望去,藏书阁已燃起熊熊大火。
"必须阻止明日的刺杀!"包拯拍打身上尘土,"但证据几乎全毁,如何取信于人?"
展昭从怀中取出一物:"我在密室角落发现了这个。"那是一块残缺的玉佩,仅剩下三分之一,但清晰可见"昌平"二字。
"郑通判的玉佩!"公孙策惊愕,"怎会在...…"
"这必然是栽赃。"包拯断言,"与钱万里手中的'怀'字玉佩如出一辙。凶手一定是要同时陷害家父和郑通判!"
这时,远处传来嘈杂人声,原来是书院师生正在救火。三人悄然离开了后山,向城中疾行。途经一处岔路,展昭突然停步:"你们先回城,我去寻周姑娘。她既然是被利用的,恐有危险。"
包拯点着头:"那咱们明日午时在府衙会合。"展昭纵身离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公孙策望着展昭远去的方向,突然道:"包兄,若...…若真牵涉令尊...…"
"我只认证据与真相。"包拯声音低沉,"但有一事不明——凶手为何等待了二十年才想要复仇?"
公孙策沉吟道:"或许...…是在等待所有的相关者都身居要职?你想,郑通判如今权势熏天,若他当众伏诛的话,震动岂不是更大?"
包拯猛然驻足:"不对!"他从袖中取出那封崔明远写给公孙策父亲的信,"信中说的是'三人所为',而四位商人加上郑通判,已有五人...…除非..…."
"除非商人们只是执行者,背后另有主谋!"公孙策接上他的思路,"而这位主谋,很可能就是...…"
"明日寿宴的主人。"包拯眼中精光闪烁,"但我们还缺少关键证据。"
两人沉默不言地走在回城的官道上。远处,庐州城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。包拯不知道,展昭此刻正面临着一个震撼的发现——周姑娘颈后的火焰形胎记,与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一模一样...…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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