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后,庐州城南门外旌旗招展。包拯站在迎接钦差的官员队列中,手心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春日的阳光照在官道上,远处庞吉的仪仗队伍已隐约可见。
"放松些。"身旁的公孙策低声道,"你那表情活脱脱像要上刑场一样。"
包拯勉强裂开嘴角:"若计划有失,与上刑场有何不同?"
公孙策轻摇手中折扇:"放心,家父已将证据密呈御史台。即便我们失败了,庞吉也是难逃法网。"
队列前方,庐州知府公孙真整理着官服,回头给了儿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公孙策微微点头,折扇一收,神态自若。
马蹄声渐近,庞吉的八抬大轿在众侍卫簇拥下缓缓停驻。轿帘掀起,一位身着紫袍、面容威严的老者迈步而出。包拯仔细观察着这位当朝宰相——庞吉虽年过六旬,却腰背挺直,双目如电,右臂不自然地紧贴着身体,仿佛在遮掩什么。
"庐州知府公孙真,率同僚恭迎钦差大人!"公孙真上前行礼。
庞吉微微颔首:"公孙大人免礼。"声音沙哑却有力,"本相奉旨巡视江淮,途经庐州,听闻近日辖内出了一桩大案,特来查勘。"
包拯与公孙策交换了一个眼神——庞吉果然是为"天罚"案而来。
入城仪式结束后,庞吉突然道:"听闻此案牵涉什么'罚恶真君'?本相早年曾研习道藏,倒想见识一番。"
公孙真顺势道:"玄天观虽已废弃,但下官已命人稍作修整。大人若有兴趣,明日可前往一观。"
庞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:"何须明日?就今日吧。"
包拯心头一紧——庞吉突然改变行程,莫非是察觉了什么?他看向人群外围的展昭,对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示意一切准备就绪。
玄天观已被衙役们简单清理,残破的大殿内,那尊三头六臂的"罚恶真君"像依然狰狞可怖。庞吉背手而立,凝视着神像,突然问道:"此案主犯崔明远,据说是假冒此邪神之名杀人?"
包拯上前一步:"回大人,在下以为,崔明远不过是一个棋子。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。"
庞吉锐利的目光扫向包拯:"哦?这位是…..."
"犬子的同窗好友。"公孙真连忙介绍,"现协助衙门查案。"
庞吉似笑非笑:"少年人好大胆量。那你且说说,真凶是谁?"
包拯深吸一口气:"此人位高权重,二十年前任江淮转运使时,贪污漕粮,栽赃下属,又派人烧死了发现真相的展书吏一家。如今为了灭口,借崔明远之手又杀害了四位知情人,还想毒害郑通判…..."
庞吉脸色渐沉:"荒唐!你有何证据?"
"证据在此!"展昭从神像后转出,手中捧着一个铁匣,"崔明远临终前留下的密档,内有大人亲笔所书的密令!"
庞吉冷笑:"伪造的几份文书,就想构陷当朝宰相?"
包拯不慌不忙:"文书可以伪造,但记忆不会。大人右臂内侧的蛇形胎记,就是当年秘密结社的标记,可敢示众?"
庞吉右臂猛地一颤:"大胆!"
"还有更胆大的。"公孙策突然高声喊道,"请罚恶真君显灵!"
话音刚落,大殿四角突然腾起青烟,那尊神像竟缓缓转动起来,发出"嘎吱"声响。庞吉面色大变,连退数步。烟雾中,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飘然而出,声音凄厉:"庞——吉——还——我——命——来——"
庞吉浑身发抖:"不...…不可能...…展书吏已经…..."
"已经死了?"那"鬼魂"猛地扯下假发,竟是展颜!"你承认杀害我父亲了!"
与此同时,公孙真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绢:"庞吉,御史台已收到密报,这是皇上的手谕,命我缉拿你归案!"
庞吉面如死灰,突然狂然大笑:"不错!展书吏是我命人杀的!他竟敢查我的账!还有包怀,若不是他儿子多事,他也早该…..."话未说完,他突然抽出匕首向包拯刺去!
一道剑光闪过,展昭的软剑精准挑飞匕首。庞吉被众侍卫按倒在地,紫金冠歪斜在一边,再无半点宰相威严。
"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"包拯俯视着庞吉,"大人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写在假账上的这句话?"
三日后,庐州府衙张灯结彩。包怀的冤屈得以平反,展家兄妹大仇得报,包拯、公孙策和展昭三人被知府特别嘉奖。庆功宴上,展昭难得换了一身新衣,与妹妹展颜同席而坐。
"展兄今后有何打算?"公孙策举杯问道,"还要继续浪迹江湖?"
展昭看向妹妹:"颜儿需要安稳的生活。我打算接受公孙大人的招揽,在府衙任职。"
包拯微微一笑:"那再好不过了。"
公孙策突然正经起来:"说真的,这次多亏展兄武艺高强,否则包黑子早就被庞吉刺了个透心凉。"
包拯正要反驳,一名衙役匆匆跑入:"报!城外十里铺发现五具尸体,死状诡异,请大人速去查看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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