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窗棂,洒在铺满密码符号的桌面上。包拯揉了揉酸涩的双眼,将两块玉佩再次叠放在账册的密码符号上。经过一整夜的尝试,他已经破译出十二组军饷的去向,但最关键的金陵地址仍不完整。
"宫商角徵羽…..."包拯轻声念叨着五声音阶的名称,手指顺着玉佩纹路摩挲起来,"若是这样转动…..."
门突然被推开,公孙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,手里挥舞着一卷竹简:"包兄!我查到赵正德的背景了!"
包拯微微抬起头,只见公孙策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影圈,显然也是一夜未眠。
"赵正德三年前由户部调任金陵知府,他表面清廉,实则…..."公孙策将竹简摊开,"看这个!他每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'锦绣庄'的款项,数额正好是三百两!"
包拯比对账册:"丙子年七月初三,付三百两,符号是角徵…...这不正是金陵城南的锦绣坊吗?"
两人对视一眼后,同时恍然大悟。公孙策拍案道:"赵正德就是赃银的受益者!"
"不仅如此。"包拯指向最后一页破译出的内容,"这里写着'丙子年八月,重铸完成,共计一万八千两,交付…...'"后面又被撕去了。
"重铸?"公孙策瞪大眼睛,"他们将军饷熔了重铸!难怪查不到去向!"
包拯点了点头:"军饷上有特殊印记,直接使用太冒风险了。重铸后就能…..."
话未说完,展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,手臂上的伤已包扎妥当,但脸色仍有些苍白。"我有新的发现。"他低声道,"昨夜有人潜入赵府在庐州的别院,取走了一个铁盒。"
公孙策挑眉:"展兄受伤了还去盯梢?"
展昭淡淡一笑:"小伤无碍。重点是那铁盒被送往了城南一处宅院,我跟踪发现…..."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碎布,"这是从院子里捡到的。"
包拯接过碎布,上面沾着些金属碎屑,在阳光下闪着微光。"这是银屑!"他立刻判断道,"那里必是铸币场所!"
三人决定立刻前往查探。临行前,包拯借口回去取物,独自来到父亲书房。包怀仍在病榻上,书房里空无一人。包拯轻车熟路地移开书架后的暗格,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件——这是他在父亲昏迷那晚发现的,一直没敢拆阅。
信封上写着"怀弟亲启",落款是"明远"。包拯深吸了一口气,拆开信件:
"怀弟如晤:
兄大限将至,特留此书。漕银一案牵连甚广,庞吉不过是马前卒耳。兄查得军饷重铸之所,已绘于账册。然敌势过大,恐难善了。倘兄有不测,望弟持此证言上达天听。赵氏满门性命,皆系于此。
又提及:提防左撇子之人。
兄 明远绝笔"
包拯双手微微颤抖。原来父亲与赵明远是挚友,且早知军饷贪污一事!信中"左撇子之人"更让他想起羊皮纸字条上那个反向的"魂"字勾画...…
"包兄!该出发了!"公孙策在院中呼唤。
包拯将信藏回衣袖,心事重重地跟上二人。
城南宅院外表很普通,门匾上写着"李记铜匠铺",但院墙高耸,大门紧闭。展昭绕到后院,轻身跃上墙头窥探,片刻后报告:"内有六人,两人把守着内院小楼,其余在熔炉旁干活。"
公孙策摸出几枚铜钱:"不如假装定制铜器,进去探探?"
包拯摇了摇头:"这样太冒险了。我们需要的是确凿证据。"他思索片刻,"展兄能否潜入内院小楼?那里应是账房重地。"
展昭点头同意,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墙角。包拯和公孙策在前门附近蹲守起来,约莫一刻钟后,院内突然响起惊呼声!
"不好,被发现了!"公孙策着急道。
包拯正要冲进去,展昭已翻墙而出,身后追着两个持刀大汉。展昭左臂伤口又渗出血来,但右手紧握着一本小册子。
"走!"展昭将册子塞给包拯,转身拔剑挡住追兵,"我来断后!"
包拯和公孙策狂奔至街角,回头见展昭且战且退,突然从侧面屋顶射来一支冷箭,正中展昭右肩!
"展兄!"公孙策目眦欲裂,就要冲回去。
包拯一把拉住他:"先藏好证据!展兄自有脱身之法!"
两人躲进一家茶楼,迅速翻阅那本小册子。这是近三年的重铸记录,详细记载了每次熔铸的银两数量和交付对象。最后一页写着:"壬午年七月,收官银六千两,重铸为五千四百两,余六百两为工费,交赵府来人。备注:七月十五前务必完成。"
"又是七月十五!"公孙策低声说,"这不就是中元节吗?"
包拯快速翻到前面:"看这里!每年中元节前都有一大笔官银重铸,交付给'赵府'…..."他忽然停在一页纸上,"不对!三年前的记录是交给'周府'!"
公孙策凑近细看:"笔迹不同…...这页是后来补记的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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