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的梆子声刚过,包拯三人在护城河边的芦苇丛中汇合。秋夜寒凉,河面泛着幽深的月光。展昭检查着绳索和钩爪,肩伤虽未痊愈,但眼神锐利如常。
"王府增加了三倍的守卫,"展昭低声道,"尤其是假山附近,每半刻钟就有一队巡逻经过。"
公孙策从药囊中取出三颗药丸:"含在嘴里,可抵消毒烟。王府密库必设毒障。"
包拯将两块玉佩拼合,借着月光再次确认地图:"暗道入口在护城河的第七块闸板下,那里直通假山的密库。"
三人潜下水,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衣衫。找到第七块闸板后,展昭摸索到一个隐蔽的铁环。用力拉动,闸板悄然移开,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。
水道极其狭窄,三人屏息游过约二十丈,终于浮出水面。眼前是一个石砌地窖,四壁点着长明灯,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。
"小心,"公孙策吐出药丸,"是'断魂香',吸入者半个时辰内功力尽失。"
包拯指向角落的木梯:"上去就是假山了。"
展昭先行探路,他身子轻盈得如狸猫般攀上了木梯,从缝隙中观察片刻,回头低语:"有两个守卫,武功应该不弱。"
公孙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:"让他们睡一会儿。"他小心地将瓷瓶中的粉末倒入通风口。片刻后,外面传来两声闷响。
于是,三人悄声进入假山内。里面比想象中要宽敞,中央摆着十几个大铁箱,全都上着重重的铜锁。墙壁上的火把将室内照得通明,也暴露了他们湿漉漉的身影。
"分头找账册!"包拯迅速下令。
铁箱一个接一个被撬开,大多是金银珠宝和地契。直到第七个箱子,包拯发现了一摞账册,最上面那本鎏金封皮上赫然写着"甲戌年军饷出入"——正是庞吉贪污案的原始账目!
"找到了!"包拯刚拿起账册,突然脚下一沉,地板猛地塌陷!展昭飞身扑来,软剑缠住梁柱,另一手拽住包拯的手腕。两人悬在了半空,下方是闪着寒光的铁蒺藜。
公孙策急忙来援,却听"咔嗒"一声,四周墙壁突然射出无数短箭!他一个翻滚躲到铁箱后,箭矢"叮叮当当"打在箱壁上。
"机关连环套!"公孙策高呼,"别碰任何东西!"
展昭借力回荡到安全处,放下了包拯。账册在混乱中掉在地上,翻开的页面上露出半张泛黄的诏书。包拯眼尖,认出那是皇家专用的龙纹笺!
"先皇密诏?"包拯冒险捡回账册,快速浏览诏书内容,脸色越来越凝重,"果然如此…..."
公孙策凑过来:"写了什么?"
"先皇察觉誉王爷赵枢有谋逆之心,密令庞吉调查。"包拯声音发紧,"而庞吉却借此要挟王爷,要求合伙贪污军饷!"
展昭突然抬手示意噤声:"有人来了!"
沉重的脚步声从假山外传来,至少有四五人。三人迅速隐蔽起来。石门开启,王曾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:
"搜!那小子一定进来了!"
包拯屏住呼吸,从箱缝中看到王曾带着四名侍卫进入。其中两人手持劲弩,另外两人握着奇形短刀,一看就是高手。
"大人,账册被动过!"一个侍卫报告。
王曾面色阴沉如水:"包拯,我知道你在这里。出来吧,除非你想连累你父亲再受皮肉之苦!"
包拯握紧拳头。公孙策按住他,轻轻摇头。展昭则无声地指了指上方通风口,示意可以从那儿逃走。
王曾继续威胁:"你以为拿到账册就能扳倒我?天真!那位贵人的权势,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撼动的?"
包拯脑中飞速运转。若此时现身,不仅前功尽弃,而且三人性命难保;若逃走,王曾必会销毁证据...…
展昭突然出手!他如鬼魅般掠出,一剑刺向王曾咽喉!四名侍卫反应极快,两人拦下展昭,另外两人护住王曾。狭小的石室内,展昭以一敌四,剑光如练,却因肩伤未愈,渐渐落入下风。
公孙策趁机拉着包拯移向通风口:"先走!展兄断后!"
包拯却挣脱他,冲向那本掉落的账册。王曾见状厉喝:"拦住他!"一名侍卫甩手射出三枚毒镖,包拯侧身避过两枚,第三枚眼看就要命中心口!
千钧一发之际,展昭弃了对手,飞身挡镖。毒镖深深扎入他的右肩,正是旧伤之处!展昭闷哼一声,单膝跪地。
"展兄!"包拯目眦欲裂。
王曾大笑:"好一个护卫!今日就让你们共赴黄泉!"他亲自拔剑,向展昭走去。
公孙策突然抛出一个球状物,落地爆开,浓烟瞬间充满了石室。"走!"他拽起包拯和展昭,三人跌跌撞撞冲向通风口。
身后传来王曾的怒吼和侍卫的咳嗽声。三人挤进狭窄的通风道,艰难向前爬行。展昭因毒性发作,几次险些昏厥,全靠包拯和公孙策拖拽着。
不知爬了多久,前方出现亮光。钻出通风口,发现竟是王府后花园的假山外侧!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把的光亮——王府人发现他们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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