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隍庙后的老槐树已有百年树龄了,树干粗得需要三人才能合抱住。包拯独自站在树下,月光透过枝叶缝隙,在他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他右手按在腰间的玉佩上,左手紧握公孙策特制的解毒丹。
沙沙的脚步声从庙后传来。包拯全身绷紧,只见一个红衣身影缓步走来,正是昨夜别院中的女子。月光下,她手腕上的蝴蝶胎记鲜红如血。
"你果然来了。"女子在五步外站定,"没带那两个跟班?"
包拯不动声色:"周姑娘约我单独相见,想必有要事相告。"
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"你怎知我姓周?"
"包闵是你弟弟吧?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关系?"包拯直视她的眼睛,"他给我送的信中提及过'红鞋子',而昨夜那老妇人称你'红姑'。周红绡,这是你的真名吗?"
女子——周红绡——突然笑了:"不愧是包怀远的儿子,果然心思缜密。"
"包怀远?"包拯心头一震,"她怎么认识包怀远?"
周红绡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缺的玉佩:"认识这个吗?"
包拯瞳孔骤缩。那玉佩的纹路与他腰间佩戴的竟有几分相似!他不自觉地取出自己的玉佩,在月光下对比——两块玉的断裂处竟能严丝合缝地拼合!
"这...…这不可能…..."包拯声音发颤。
"二十年前,包怀远任监察御史,奉旨暗查誉王爷的谋反证据。"周红绡声音低沉,"为避人耳目,他娶了王爷府上一个歌姬为妻,那歌姬怀有身孕时,包大人将家传玉佩一分为二,一半留给妻子,一半随身携带。"
原来包怀远不仅是玄天盟的盟主,而且还是为官之人。
包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前闪过零碎画面:一个面容模糊的美丽女子将玉佩挂在他脖子上,泪眼婆娑地说着什么...…
"后来呢?"他声音嘶哑。
"包大人查实了誉王爷谋反的铁证,却在回京途中遇害。"周红绡眼中闪过痛色,"王爷得知歌姬知晓内情,便派人灭口。你生母临死前将你托付给包大人的远房表妹,也就是你记忆中的'母亲'。"
包拯如遭雷击,童年记忆瞬间天翻地覆。那些零碎片段——米缸、鲜血、红鞋婆婆,突然有了全新的解释。
"七年前那晚...…是你…..."
周红绡点点头:"我奉王爷之命灭口,却发现你是包大人的血脉。我暗中放过你,让你活了下来。"
包拯突然抓住关键:"那为何现在又要绑架那些孩童?他们与包家血案有何关联?"
"因为他们父亲都曾见证过王爷的罪行!"周红绡激动道,"我以'红鞋婆婆'身份寻找这些证人,他们的孩子体内流着特殊的血,能解开…..."
一支弩箭突然破空而来,直取周红绡的咽喉!包拯本能地扑上前将她推开,箭矢擦过她的手臂,带出一线血花。
"小心!有埋伏!"包拯大喊,同时吹响示警口哨。
树丛中这时窜出五六个黑衣人,刀光在月光下泛着冷芒。周红绡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,与包拯背靠背站立。
"你不该来的…..."她咬牙道。
"现在说这个晚了!"包拯拔出随身短剑,勉强架住第一个冲来的黑衣人。
展昭如鬼魅般从树顶跃下,长剑划过一道银弧,两名黑衣人应声倒地。公孙策也从庙墙后现身,手中撒出一把粉末,最前面的黑衣人顿时捂眼惨叫。
"你们!"周红绡又惊又怒,"不是让你单独来吗?"
包拯无暇解释,专注应对着眼前的攻击者。黑衣人训练有素,招招致命。展昭独战三人仍游刃有余,但公孙策被逼得连连后退。
周红绡突然一声闷哼,包拯回头见她胸口插着一支弩箭,鲜血迅速染红了前襟。
"周姑娘!"包拯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"走...…快走…..."周红绡嘴角溢出血沫,"他们是大管家赵德的人…..."
展昭解决掉最后一名黑衣人,便赶来协助他们。周红绡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染血的名单塞给包拯:"这上面...…十二个证人...…最后一个是吕…..."
她的话没能说完,身体猛地一颤,瞳孔开始扩散。包拯急忙点住她的几处大穴,却已回天乏术。
"她死了。"公孙策探过脉搏,沉重道。
包拯缓缓展开那张名单,上面用娟秀的字迹记录着十二个名字和住址,最后一个赫然写着:"吕夷简,当朝宰相,汴京相府"!
"这不可能…..."公孙策倒吸一口冷气。
展昭突然警觉地抬头:"又有人来了!"
树丛中传来更多的脚步声。包拯迅速将名单藏入怀中,三人带着周红绡的尸体迅速撤离。
回到府衙密室,三人仍惊魂未定。包拯将名单铺在桌上,仔细研究起来。
"前十个名字都被划掉了,"公孙策指出,"应该是已经…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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