庐州府衙的清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。包拯披衣开门,只见仵作老赵面色惨白地站在阶前,手中油纸包不住渗出的血滴。
"嗐,出怪事了!"老赵抖开油纸,露出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,"昨夜整理周红绡的尸首时,从她耳后取出来的。"
公孙策捏起银针对着晨光细看:"针尖有凹槽,是灌药用的。"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,"你们看针尾的刻痕!"
包拯接过银针,在针尾微不可察的凹纹里,辨认出一个"赦"字。
"是前朝御医堂的标记。"展昭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下,脸色仍有些苍白,"专用于......"
"赦死令。"公孙策接口,"传说能让死囚暂时出现假死的秘药。"
包拯猛地合上油纸:"开棺验尸去!"
城郊乱葬岗,周红绡的新土还很松软。棺盖掀开的瞬间,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——棺中竟堆着七具女尸,每具耳后都有红点!
"玩的是李代桃僵之计。"包拯用帕子捂住口鼻,"明显有人提前换了尸体。"
公孙策检查了最上面的那具:"死亡时间超过半个月了,但......"他掰开尸体的右手,掌心赫然是新鲜的墨迹——一个"吕"字!
展昭突然剑指西侧的树丛:"谁!"
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哆嗦着爬出来:"老……老爷饶命!俺看见了那晚抬棺材的人往......往黑水巷去了......"
黑水巷深处有一家棺材铺,掌柜是一个独眼老汉。包拯刚踏进门,就听见后院传来"咚"的一声闷响。破开内室的门,只见独眼好汉悬在房梁上,脚下翻倒的板凳还在打转。
"刚刚断气。"公孙策探过脉搏,"尸体尚温。"
展昭从掌柜怀里摸出一本账册:"三月十七,收女尸七具;三月十八,出红棺一副......"最后一页被血浸透了,勉强能辨认出"醉仙楼"三个字。
包拯突然盯着房梁:"你们看。"
横梁上整整齐齐钉着十二枚铜钱,排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,但多出的五枚是错位的。
"这是某种暗号?"展昭跃上房梁查看,"每枚铜钱背面都刻着......"
"时辰。"公孙策眯起眼睛,"子、丑、寅......不对,少了'午'时。"
包拯在柜台下发现一个暗格,里面躺着半张烧焦的婚书,新郎的名字被烧毁了,只剩下"赵氏女"三个字。
"又是婚书。"展昭脸上露出一丝苦笑,"和莫小姐那桩案子......"
突然街上一阵骚动。衙役慌张来报:"醉仙楼走水了!"
火场一片浓烟滚滚,包拯捂着湿布冲进二楼雅间——正是昨日他与周红绡相见之处。焦黑的梁柱下压着一具男尸,其腰间玉佩刻着"吕府"二字。
"是吕相爷的师爷!"公孙策翻过尸体,"耳后有红点......"
展昭从废墟里扒出个铁盒:"是锁着的,但......"他手腕一抖,剑尖精准挑开机关。盒内整齐码放着十二个瓷瓶,每个瓶底都画着红鞋。
包拯刚拿起一个瓷瓶,楼下突然传来尖叫。临街的窗框轰然倒塌,火光中隐约可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对面屋顶,手腕一翻,朝他们抛来一件东西。
展昭凌空接住,是一块绣着血色八卦的帕子,中央用金线绣着"午时三刻,镜花水月"。
回府衙的途中,包拯三人路过一家当铺。包拯突然驻足:"你们看这家的招牌。"
斑驳的"恒昌当"三字下,是一个不起眼的铜镜纹样。
当铺掌柜是一个精瘦老头,见官差进来顿时汗如雨下。包拯亮出瓷瓶:"认识这个吗?"
"小……小的不敢......"掌柜话未说完,展昭的剑尖已挑开他的衣襟——耳后赫然出现一个新鲜红点!
"谁给你扎的针?"公孙策扣住他的手腕脉门。
掌柜突然口吐白沫,栽倒在地。包拯掰开他紧握的左手,掌心用胭脂写着"水月庵"三个字。
水月庵的晨钟刚响,包拯三人就叩响了山门。开门的尼姑面容枯槁,右腕上有一道陈年刀疤。
"施主找谁?"
包拯亮出八卦帕:"镜花水月。"
尼姑瞳孔骤缩,突然从袖中射出三枚银针。展昭挥剑格挡,尼姑却趁机撞向院中古井。
"拦住她!"包拯大喊。
公孙策甩出绳索缠住尼姑左脚,却扯下一只红绣鞋。那尼姑狂笑着坠入深井,溅起的水花竟是诡异的红色!
井边石台上刻着一首诗,最后两句被刻意磨损:"......欲取真经问镜花,须向......"
"是藏头诗!"公孙策突然道,"每句首字连起来是'午时水月井底'!"
正午阳光直射井底,隐约照出一个铁环。展昭系着绳子下了井,捞上来一个密封的铜匣,匣面阴刻着十二双红鞋图案。
"需要钥匙才能打开。"包拯查看了铜匣锁孔,"形状很特别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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