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中的汴河翻涌如沸,包拯攥着浸湿的纸条疾步登岸。公孙策将铜镜碎片按地支顺序排列,忽然抬头:"这些镜片反光角度经过计算,若在亥时用火光映照——"
"会指向同一个方位。"展昭剑尖点在汴河舆图上,"七大粮仓的中心点,转运司衙门!"
戌时三刻,转运司后院。包拯掀开井盖,井壁青苔间嵌着七枚铜钉,钉帽刻着星宿名称。公孙策以绳丈量井深:"钉入七尺,正合北斗七星的方位比例。"
"大人小心!"展昭突然挥剑斩断暗处射来的箭矢。箭杆中空的夹层里飘出张黄符,朱砂绘就的星图正在"天枢"位置裂开细纹。
包拯将符纸浸入井水,隐藏的字迹显现:"亥时三刻,星落粮仓"。他猛然转身望向东南:"快马加鞭!那里有朝廷新筑的应急粮仓!"
亥时的梆子刚响,东南天际忽现火光。众人赶到时,粮仓梁柱已燃起诡异的青色火焰。展昭劈开灼热的门板,热浪中七把红伞在粮堆顶端缓缓旋转,伞骨末端垂落的火绳正引燃硝石。
"是白磷!"公孙策用湿布捂住口鼻,"伞面涂了隔水材料,遇热自燃!"
包拯冒着浓烟冲向内墙,指尖抚过砖缝中暗藏的金属凹槽:"这些凹槽连起来...是北斗七星的轨道!"他突然踢开墙角陶瓮,露出半截未燃尽的信香,"有人在此观测星象..."
"轰"的一声,房梁坍塌。展昭拽着二人滚出火场,后襟已被火星燎穿。混乱中,包拯瞥见有个黑影正在丈量围墙,手中罗盘的指针泛着血光。
五更天,开封府衙。包拯将烧焦的伞骨浸入药汤,骨缝中渗出黑色黏液。"是西域火油混着骨粉,"公孙策以银针挑取样本,"这种配方只有工部匠作监..."
话音未落,展昭押着个浑身湿透的工匠进来:"在漕河下游逮到的,他身上有硝石粉末!"
工匠袖中抖落的账本让众人倒吸凉气——上面详细记录着七大粮仓的结构弱点,每笔交易后都画着伞状标记。最新那页写着:"收吕府纹银千两,于申时三刻破坏巽位承重柱。"
包拯猛然展开汴京舆图,朱笔连点七处粮仓:"巽位东南,正是昨夜起火的位置!"他手指突然顿在吕府别院,"这些粮仓的连线中心..."
"是吕家宗祠!"公孙策的羽扇在图上投下阴影,"祠堂地下必有蹊跷。"
次日拂晓,吕氏宗祠。包拯叩响兽首门环,青铜音色中混着诡异的空响。展昭以剑柄敲击地砖,在某块牡丹纹方砖下发现暗格。机关开启的瞬间,十二盏长明灯自燃,映亮密室墙壁上的星象图。
"这是..."公孙策触摸壁画上的金箔,"浑天仪改良图!这些刻度与钦天监的制式不同..."
包拯在供桌下摸到凸起的铜钮。暗门滑开,寒气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七具棺椁呈北斗状排列,棺内官员尸身的心口皆插着铜镜碎片。最末那具空棺内铺着黄绫,绫上血书:"紫薇归位,包拯献祭"。
"大人看这个!"展昭从棺底夹层抽出卷轴,竟是工部秘藏的景灵宫地窖图。图中某处暗室被朱砂圈注,旁书:"十二镜冢,七星为匙"。
突然,祠堂外传来金铁交鸣之声。蒙面刺客破窗而入,刀光直取卷轴。展昭反手格挡,挑飞对方面巾——竟是工部失踪的匠作大监!
"吕相...不会放过..."刺客咬破毒囊前,展昭已卸其下颌。公孙策从其怀中搜出半枚虎符,内侧刻着"河西大营"。
包拯将虎符对着晨光,水印显出边境布防图:"这不是调兵符,是伪造的!但印泥配方..."他蘸取少许嗅闻,"是鸿胪寺专用的龙涎香!"
暴雨再临的黄昏,鸿胪寺偏殿。包拯指尖抚过礼单存根,在某页骤然停顿:"去岁腊月,河西进贡的夜明砂少了三斛。"他忽然掀开波斯地毯,青砖缝隙残留着暗蓝色粉末。
"夜明砂遇水则释毒!"公孙策用银碟承接屋漏雨水,滴入粉末后腾起紫烟,"这是炼制七星散的原料!"
展昭追踪库房记录,发现夜明砂出库签字竟是已故的河西转运使。他劈开库房暗门,成箱的官银中混着塞外兵器,箱底压着的信笺盖有吕府私章。
"戌时三刻,西郊马场。"包拯抖开信笺,嗅到熟悉的檀香,"该收网了。"
暮色中的马场死寂无声。包拯推开草料房的门,七盏走马灯突然自燃。灯光将人影投在墙面,化作执伞的北斗星君。暗处传来机括响动,数十枚伞骨箭破空袭来。
"雕虫小技!"展昭旋身挥剑,箭雨在青砖上钉出北斗阵型。公孙策趁机撒出铁蒺藜,绊倒正要启动机关的疤脸汉子。
包拯掀开对方衣领,颈后双鱼刺青跃入眼帘:"三年前景灵宫修缮案的逃犯。"他扯下汉子腰间玉佩,与阴阳珏严丝合扣,机关弹开露出微型地图——标注着皇宫观星台的位置。
"吕夷简好大的胆子!"展昭剑指汉子咽喉,"说!七星祭坛究竟在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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