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灵宫废墟的烟尘尚未散尽,公孙策的银针已刺入鎏金人偶渗出的朱砂里。针尖在晨曦中泛起诡异的幽蓝,他挑起晶状碎屑对着天光细看:"血砂里掺了西域狼毒和南海鲛人泪,遇热则化为蚀骨毒雾。这些棱形结晶..."银针突然在碎屑表面刮出火星,"是前朝炼丹炉特有的火硝结晶!唯有崇文院地窖还存着三斗。"
包拯俯身查看星象图上的血河走向,指尖沿着朱砂流淌的轨迹移动:"正对应《皇宋堪舆图》上的七大运河支流。"他突然将人偶头颅浸入雨水,褪色的漆皮下显出新刻的《广陵散》第七段变徵调,木纹间的刻痕竟与工部匠作监的雕刀完全吻合。
展昭湛卢剑劈开残破的穹顶,十二道天光如利剑刺入地宫。鎏金人偶突然齐声奏响焦尾琴,琴弦震颤声震得梁柱簌簌落灰。公孙策甩出药粉罩住众人,淡青色烟雾中可见细密的紫磷闪烁:"琴腔里藏着改良霹雳车的击发机括!快封住耳窍!"
暴雨突至的刹那,包拯抓起前朝玉玺缺角,磁石在掌心微微颤动:"这磁极方向..."他突然将残片按在血河源头,地面轰然裂开丈许缺口。展昭挥剑斩断激射而来的毒箭,密道石阶泛着诡异的磷光蜿蜒向下,每一级台阶都刻着细密的鱼子纹。
"台阶用西域赭砂混着蛇纹石铺就!"公孙策撒出石灰中和毒气,粉末与石阶接触时腾起刺鼻白烟,"每级台阶的棱角都刻着工部匠作监的暗记——三横一竖的凹槽,正是吕氏工匠的独门标记。"
密道尽头的祭坛上,七盏人鱼灯摆成北斗状。包拯掀开鎏金灯罩,灯油里浮着的蛇纹石碎末正缓缓溶解,散发出龙涎香的异香:"这是改良的延时火信!灯芯里裹着河西特产的狼毒胶。"他猛然转身,"展护卫,速查灯座方位!"
展昭剑身映出墙壁暗纹:"祭坛正对紫宸殿飞檐的嘲风兽!"公孙策的药水泼向岩壁,隐形的《河渠密要》图纸渐渐显现,七大闸口的标记被朱砂改得面目全非。图纸边缘的批注墨迹未干,赫然是吕淑妃宫中女官的簪花小楷。
五更天的汴河波涛汹涌,包拯站在闸口绞盘前。晨露顺着铁链滴落,在摊开的《营造法式》上晕开血渍。公孙策的银针突然刺入青铜锁孔:"机关里藏着改良琴轸!转轴处的鱼子纹..."针尖刮出细碎紫磷,"与景灵宫人偶的齿轮完全吻合!"
展昭剑鞘击碎铸铁外壳,十二枚鎏金齿轮倾泻而出。包拯抓起齿轮对着曙光转动,齿槽里阴刻的页码在光影中若隐若现:"《吕氏族谱》第七卷第十二页!速回开封府核对!"
暴雨中的吕府祠堂肃杀异常,祖宗牌位前的蟠螭纹香炉泛着青紫烟雾。公孙策转动第三排灵位下的机关,暗格弹开的瞬间,成卷的《幽兰》残谱哗啦啦散落。展昭剑尖挑起谱面空白处:"这些霉斑的排列..."他突然将残谱浸入雨水,"是改良浑天仪的安装图!"
"速查崇文院星象记录!"包拯展开淋湿的残谱,"天枢位的标记偏移了三度,正对应..."他的手指突然停在《皇宋舆图》某处,"工部去年新建的漕运码头!那批楠木梁柱的供应商..."
"正是吕氏商行!"公孙策银针挑起残谱边缘的丝线,"冰蚕丝混着西域金线,与吕淑妃帐中流苏的织法相同。"
子时的码头货仓阴风阵阵,公孙策撒出的磷粉照亮梁柱间的蛛网。展昭劈开橡木货箱,改良浑天仪的铜构件映着月光寒光凛凛。包拯抚摸着转轴暗纹:"这些鱼子纹里嵌着河西特产的狼毒花粉,遇水即化为剧毒。"他突然用匕首刮开纹路,"看这层叠的刻痕,分明是二十年前..."
七道琴声破空而至,打断了他的话。展昭旋身斩落淬毒银针,湛卢剑在月光下划出弧形剑气:"屋顶有人!"紫衣人怀抱焦尾琴凌空跃下,琴弦扫过处毒雾弥漫,货箱表面瞬间凝结冰霜。
公孙策甩出药囊罩住毒雾:"琴身涂了鬼面花汁液!快用雄黄酒泼洒!"包拯趁机掀开琴腹暗格,羊皮卷上的《紫宸殿梁柱结构图》让他瞳孔骤缩——朱砂标记正对龙榻方位,注释小楷写着"夏至日正午,光聚于此"。
五更鼓响时,浑身浴血的皇城司密探撞开府衙大门。他左肩插着刻有琴谱的蛇纹石碎片,右手紧攥的布片浸透紫磷:"紫宸殿...梁柱渗血..."咽气前最后一指直指东方,布片对着烛光显出微雕琴谱——第七个音符标注着"景灵宫地脉"。
暴雨初歇的黎明,包拯站在紫宸殿飞檐下。公孙策的药粉撒向渗血的嘲风兽,青烟腾起处显出新刻的《广陵散》工尺谱。展昭剑劈琉璃瓦,暗格里整捆的琴弦泛着幽蓝:"弦轸刻着工部特供的鱼子纹!每根弦都浸过西域狼毒!"
"这才是最后的杀招!"包拯将琴弦按在《河渠志》上,"七大闸口的牵引索都用了这种琴弦!"他的手指沿图纸移动,"若在夏至日同时拨动七弦,汴河水会经暗渠倒灌景灵宫,前朝玉玺的磁石机关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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