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西节度使的密信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幽光。包拯的指尖抚过"琴音误国"四个字,忽然停在纸面某处:"公孙先生,你看这墨迹。"
公孙策取来银针轻轻一挑,带出几粒几不可见的晶体:"血玲珑结晶...这封信被特殊处理过。"他将晶体置于琉璃盏中,滴入药液后立刻腾起紫色烟雾,烟雾中隐约可见半阙乐谱。
展昭握紧剑柄:"又是《山河碎》的残谱!"
包拯凝视烟雾中渐渐成形的音符:"不对,这是变宫调...与之前发现的变徵调正好相克。"他猛然抬头,"河西节度使不是在认罪,而是在示警!"
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张龙匆匆闯入,手中捧着一个鎏金匣子:"大人!在周怀素密室中发现此物!"
匣中静静躺着一块残缺的玉珏,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血丝。公孙策的银针刚触及玉珏,针尖立刻蒙上一层紫雾:"玉内浸透了血玲珑...至少浸泡了三十年。"
包拯将玉珏与玉玺残片并排摆放,缺口处竟严丝合缝。就在两玉相触的刹那,蟠螭纹路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,在案几上蜿蜒成一道奇异的轨迹。
"这是..."公孙策迅速铺开《皇宋堪舆图》,液体轨迹与图中某条暗渠完全重合,"景灵宫通往太庙的地下暗河!"
展昭剑眉紧蹙:"周怀素临死前说'晚了',莫非..."
"立即去太庙!"包拯抓起玉珏,触手竟是一片滚烫。
子时的太庙笼罩在诡异静谧中。守夜的侍卫横七竖八倒在地上,每人眉心都有一点朱砂。公孙策俯身检查:"不是毒杀...是音律震断了心脉。"
包拯的目光落在太庙正殿的编钟上。本该整齐悬挂的铜钟此刻东倒西歪,钟身内侧布满细如发丝的划痕。"用特定频率震裂编钟,"他拾起一块碎片,"碎片落地时又会引发二次音爆..."
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传来细微震颤。展昭的湛卢剑猛然出鞘,剑锋直指殿后:"地下有动静!"
三人循着震源来到太庙后殿。公孙策的银针插入地砖缝隙,针尾剧烈颤动:"是机括运转的震动...频率与《山河碎》的变宫调吻合!"
包拯在殿角香炉后发现一道暗门。门上的鱼纹锁与玉珏形状完全一致。当他将玉珏按入锁眼时,整面墙壁突然向内旋转,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。
地宫中磷火幽幽,映出壁上斑驳的壁画。画中乐师正在弹奏一把十三弦的奇异乐器,每根琴弦都延伸向不同的星宿图案。公孙策刮下些许颜料:"朱砂混金粉...与皇陵地宫如出一辙。"
转过最后一道弯,眼前豁然开朗。巨大的地下厅堂中央,十二把焦尾琴呈环形排列,每把琴都连着细如蛛丝的金属线,汇聚到厅顶悬挂的浑天仪上。仪器的十二枚精钢齿轮正随着某种韵律缓缓转动,发出令人牙酸的"吱嘎"声。
"原来如此!"公孙策惊呼,"他们用太庙地脉为共鸣腔,要将《山河碎》的音波传遍全城!"
展昭的剑锋划过最近的一把焦尾琴,琴弦应声而断。但断裂的琴弦竟自行震颤起来,发出刺耳的鸣响。包拯突然按住他的手腕:"别动!这些琴弦与机括相连,断弦反而会加速共振!"
厅堂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:"包大人果然见识不凡。"
阴影中缓步走出一个佝偻身影,手中捧着一把血玉焦尾琴。当那人抬起头时,包拯瞳孔骤缩:"李公公?"
御前总管李德全的脸在磷火下显得格外苍老,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:"老奴伺候了三朝天子,今日终于等到这一刻。"
公孙策的银针悄然滑入指间:"三十年前景灵宫大火时,你就是内务总管..."
"不错!"李德全枯瘦的手指抚过琴弦,"那场大火本该焚尽赵氏江山,可惜先帝命大..."他突然拨动琴弦,刺耳的音波震得地宫碎石簌簌落下,"今夜就让老朽完成当年未竟之事!"
十二把焦尾琴同时共鸣,音波在封闭的地宫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。包拯突然取出合并的玉玺,重重拍在中央石台上。鎏金蟠螭纹路亮起刺目金光,与浑天仪上的星图交相辉映。
"没用的!"李德全狂笑,"玉玺缺了最关键的一块..."
笑声戛然而止。包拯从怀中取出河西节度使密信中藏着的半块玉珏,严丝合缝地嵌入玉玺缺口。完整的玉玺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,浑天仪的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"咔嚓"声。
"不可能!"李德全面目扭曲,"那块玉珏明明在三十年前就..."
"被河西节度使暗中调换了。"包拯声音沉稳,"他表面助纣为虐,实则一直在等今日。"
地宫剧烈震动,悬挂的浑天仪突然爆裂。李德全狂吼着扑向主琴,却被展昭一剑刺穿右肩。公孙策趁机撒出缠丝网,将他牢牢缚住。
"你们...不懂..."李德全嘴角溢出黑血,"这江山本该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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