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白山的寒风卷着细碎的冰晶,扑打在包拯的脸上。他站在悬崖边缘,凝视着深不见底的山涧,公孙策递来一块刚从冰鼓碎片上刮下的粉末:"大人,这冰鼓材质有异,并非纯粹的寒玉。"
展昭从后方走来,剑尖上挑着一块沾血的衣角:"那白衣人坠落前,被我的剑气所伤。这布料...是江南的云锦。"
包拯接过布料,指尖摩挲着织物纹路:"云锦织入雪蚕丝,这种工艺只有..."
"苏州织造局。"公孙策迅速接话,"三年前曾有一批特供云锦失窃。"
山下的猎宫突然冒起浓烟。三人赶回时,辽夏使团已不知所踪,只余下满地狼藉。包拯在国师座位下发现半张烧焦的羊皮纸,上面依稀可辨几个契丹文字:"'白鹿书院...七日后...'"
"白鹿书院?"展昭眉头紧锁,"那不是庐山的名胜吗?"
公孙策将残纸对着阳光:"这墨迹很新...他们临时改变了计划!"
回到开封府,包拯立即调阅近三年所有与白鹿书院有关的卷宗。深夜的烛光下,一份不起眼的记录引起他的注意:"...书院藏经阁曾遭窃,丢失《乐经》残卷三册..."
"大人!"王朝匆匆闯入,"苏州来报,织造局老匠人回忆,那批云锦是专为一位姓白的先生所制,此人精通音律。"
展昭展开一幅画像:"可是这位?"
画中男子一袭白衣,面容清癯,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骨戒。
"白鹿先生..."包拯轻叩案几,"三十年前先帝身边的首席乐师,后隐居庐山。"
公孙策突然想起什么:"太医院旧档记载,先帝晚年常召一位庐山隐士入宫疗养..."
三日后,庐山脚下细雨朦胧。包拯三人扮作游学士子,沿着湿滑的石阶向白鹿书院行进。山腰处,一个樵夫低声提醒:"诸位相公,书院半月前就闭门谢客了,说是修缮藏书。"
展昭注意到樵夫扁担上缠着细如发丝的银线:"老丈,这线..."
"哦,这是书院给的。"樵夫解下银线,"说是帮忙留意山间异动,就用这线系在古松上。"
公孙策接过银线,银针轻挑后脸色骤变:"传音线!能借风声传递特定频率的音律!"
白鹿书院的大门紧闭,院墙高耸。包拯绕至后山,发现一处隐蔽的小门,锁芯处残留着些许晶莹的粉末。展昭运力震开锁头,门内是一条幽深的石廊。
石廊尽头传来隐约的琴声。包拯示意噤声,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声源。透过窗棂,只见一间宽敞的琴室内,七名乐师正在调试各种奇特的乐器。居中而坐的白衣人,赫然就是画中的白鹿先生。
"...《山河祭》终章需借七星之力。"白鹿的声音温和清雅,"三日后,当紫微垣偏移三度时,便是大功告成之日。"
一名乐师迟疑道:"可夔牛鼓已毁..."
白鹿轻笑,从袖中取出一枚骨笛:"有这先帝胫骨所制的笛足矣。"他忽然转头看向窗外,"既然来了,何不入内一叙?"
包拯推门而入,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:"白鹿先生,三十年了。"
白鹿神色不变:"包大人果然聪慧。可惜先帝的《太平引》,终究缺了最关键的一章。"
公孙策突然指向墙上的星象图:"不对...这不是音律杀阵,而是..."
"医心之术!"展昭剑锋直指白鹿,"你要医治谁?"
白鹿长叹一声,掀开内室的帘幕。榻上躺着一位白发老妇,面容安详如同沉睡。包拯瞳孔微缩:"萧太后?!"
"三十年前那场大战,她中了自己布下的寒玉术。"白鹿轻抚骨笛,"唯有以《太平引》终章,配合七星之力,方能化解。"
公孙策迅速检查老妇脉象:"寒毒已入骨髓...至少被冰封了二十年!"
包拯目光如炬:"所以这些年的一切,包括雪音仙子、两国国师...都只是障眼法?"
白鹿微笑:"包大人果然明察秋毫。可惜..."他突然吹响骨笛,七名乐师同时奏响乐器。
奇特的音波在室内回荡,包拯怀中的玉玺突然变得滚烫。展昭挥剑斩向乐器,剑锋却被无形音障所阻。公孙策急撒药粉,粉尘在空中组成星象,却瞬间被音波震散。
"没用的。"白鹿笛声不停,"这才是真正的《太平引》终章..."
老妇的眼皮突然颤动。白鹿面露喜色,笛声更加急促。就在此时,包拯突然取出半截在长白山获得的骨笛,吹出一个简单的音符。
整个琴室突然安静下来。白鹿的笛声戛然而止,震惊地看着包拯:"你...你怎么会..."
"先帝临终前教我的。"包拯放下骨笛,"他说若有一日听到《太平引》终章,便吹这个音符。"
老妇突然睁开双眼,瞳孔竟是诡异的冰蓝色。她缓缓坐起,声音沙哑如冰裂:"赵祯...好狠的心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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