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绵的阴雨终于停歇,扬州城上空露出一线晴光。包拯站在府衙后院,手中捏着那枚七星铜钥,指尖轻轻摩挲着钥身上的纹路。公孙策手持放大镜,仔细检查铜钥的构造,眉头越皱越紧。
"大人,这铜钥的材质并非纯铜,里面掺杂了某种吸水的矿物。"公孙策将铜钥浸入一碗清水中,片刻后取出,只见钥身纹路间渗出细密的黑色水珠,"遇水后析出的黑色结晶,经火烤即爆燃,与火器库中的火药成分一致。"
展昭抱剑而立,沉声道:"工部侍郎陈襄已死,线索断在此处。但能调动军械监、河渠司,甚至让漕运官船偷运硫磺,绝非他一人之力。"
包拯点头:"陈襄临死前提到'龙吟之日',又留下这枚能生成火药的铜钥,背后必有主谋。"他略一沉吟,"公孙先生,查一查陈襄近半年的往来文书,尤其是与工部、军器监的公文交接。"
公孙策翻开案卷:"陈襄在三个月前曾批阅过一份军器监的奏折,内容是请求增调硝石、硫磺,用于'修缮边关火炮'。但边关并无战事,火炮何须修缮?"
"假借修缮之名,实则私造火器。"包拯目光一凛,"展护卫,你带人去军器监库房,查一查这批硝石、硫磺的去向。"
展昭领命而去。包拯与公孙策则前往陈襄的府邸,仔细搜查。
陈襄的书房陈设简朴,案几上整齐堆叠着公文。包拯翻检片刻,忽然在一本《河防通议》的夹页中发现一张泛黄的图纸。图纸上绘着运河沿线七座水闸,每座闸口旁标注了一个小小的星形符号,与铜钥上的七星纹路如出一辙。
"这是……"公孙策凑近细看,"七座水闸的位置,与我们在运河发现的沉箱排列完全一致!"
包拯目光深沉:"看来,他们早有计划,要在七座水闸同时引爆,制造一场足以冲垮运河堤防的大水。"
"可为何要炸毁运河?"公孙策疑惑道,"运河乃漕运命脉,一旦损毁,南北粮运断绝,朝廷必乱。"
包拯沉思片刻,忽然道:"若朝廷乱,谁最得利?"
公孙策一惊:"大人是说……有人想借机谋逆?"
包拯未答,只是继续翻检陈襄的书架。忽然,他的指尖触到一本《武经总要》的封皮,竟微微凹陷。他用力一按,书架的暗格应声弹开,露出一封未拆的信笺。
信笺上只有寥寥数字:
"七星归位,龙吟在即。速备粮草,以待东风。"
落款处盖着一枚模糊的印章,隐约可见"东海"二字。
"东海?"公孙策皱眉,"莫非与海寇有关?"
包拯摇头:"东海二字,未必指海域。陈襄临死前曾说'龙吟',而龙吟亦可指……"
"龙吟剑!"展昭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,他大步踏入,手中捧着一柄乌鞘长剑,"大人,军器监的库房果然有问题!这批硝石、硫磺根本没有运往边关,而是秘密囤积在扬州城外的一座废弃庄园内。属下搜查时,发现了这柄剑!"
包拯接过长剑,缓缓抽出剑身。剑刃寒光凛冽,剑脊上刻着一条蜿蜒的龙纹,龙口微张,似在长吟。
"龙吟剑……"公孙策低声道,"此乃前朝名匠所铸,传闻剑成之日,龙吟震天,故而得名。"
包拯目光一凝:"展护卫,那座庄园现在如何?"
"已被属下查封,但庄园主人早已不知所踪。"展昭沉声道,"不过,属下在庄园地窖中发现了这个。"
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,令牌通体漆黑,正面刻着一艘扬帆的船,背面则是一枚七星图案。
"又是七星……"包拯握紧令牌,眼中寒光闪烁,"看来,这'七星'并非随意排列,而是某个组织的标记。"
公孙策忽然道:"大人,陈襄的信中提到'东风',而运河七闸若被炸毁,洪水将直冲扬州城,届时城内必然大乱。若有人趁乱起事……"
包拯猛然抬头:"查!查扬州城内最近可有异常调动,尤其是驻军、粮仓、府库!"
当夜,扬州府衙灯火通明。衙役匆匆来报:"大人,扬州水师营三日前曾秘密调拨十艘战船,说是演练,但至今未归!"
"战船?"包拯目光一沉,"调令是谁下的?"
"是……是转运使刘大人的手令。"
"刘璋?"公孙策一惊,"他怎会有权调动水师?"
包拯冷笑:"转运使虽管漕运,但无权调兵。除非……他手中有更高级别的密令!"
他当即下令:"展昭,带人盯紧刘璋府邸!公孙先生,我们去查水师调令的底档!"
然而,当众人赶到府库时,却发现水师调令的卷宗已被人焚毁,只剩一堆灰烬。
公孙策蹲下身,指尖捻起一片未燃尽的纸屑,上面隐约可见半个朱印:"这是……枢密院的印!"
"枢密院?"展昭愕然,"难道朝中有人参与此事?"
包拯沉默片刻,忽然道:"刘璋现在何处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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