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京城的积雪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冷光。包拯站在枢密院档案库的青铜灯树前,手中捧着的《星火录》在灯火映照下投下摇曳的阴影。公孙策轻轻拂去卷轴上的一缕灰尘,忽然手指一顿。
"大人,您看这里。"他指向名册边缘一处几乎不可见的墨点,"像是被水浸过又烘干,墨色比正文浅了些。"
包拯取出玉珏压在墨点上,珏身的纹路与墨迹竟严丝合缝。"是拓印。"他声音低沉,"有人用玉珏做过摹本。"
展昭从门外闪入,黑色劲装上沾着未化的雪粒:"杜府管家招了,说陈琳每月初七都会去大相国寺上香。"
"初七…..."包拯翻动《星火录》,在第七页发现一行小字:"每月初七,青龙会"。字迹与扉页题字如出一辙。
窗外传来五更的梆子声。包拯突然合上册子:"备马,去大相国寺!"
大相国寺的晨钟刚响过第一声。知客僧见到包拯的鱼袋,恭敬地将三人引至后院。藏经阁前的雪地上,几行脚印清晰可辨——前深后浅,像是负重而行。
"昨夜有人来过。"展昭蹲身测量步距,"身高五尺七寸左右,右腿微跛。"
公孙策轻抚藏经阁门锁:"锁芯有新刮痕,是两把钥匙同时转动过的痕迹。"
藏经阁内,经卷摆放整齐,唯独《金刚经》的位置空了。包拯指尖掠过书架上的积灰,在第三层发现一道异常的擦痕。他用力一推,书架竟无声旋转,露出后面的密室!
密室中央的蒲团上,端坐着个枯瘦的老僧。听到动静,他缓缓抬头,深陷的眼窝中射出瘆人的精光:"包大人,老衲等你多时了。"
"了缘大师?"公孙策惊呼,"您不是已经…..."
"坐化了?"老僧低笑,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,露出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,"杜琰未死,李某岂敢先走?"
包拯瞳孔骤缩——二十年前被处决的黑日盟执事李逵,竟然还活着!
李逵从袖中取出卷《金刚经》:"包大人可知,先帝为何将《九边兵要图》藏在玉珏中?"他翻开经书,内页用针尖刺出密密麻麻的小孔,"因为最危险的秘密,往往藏在最显眼处。"
展昭剑已出鞘,李逵却纹丝不动:"杀了我,就永远找不到二十六处军镇的火药埋设点。"他枯瘦的手指轻点经书,"这上面记录的,可是能炸平半个汴京的布置。"
包拯缓步上前:"李老想要什么?"
"谈笔交易。"李逵从蒲团下取出个铁匣,"用这个,换老朽一条生路。"匣中整齐码放着二十六枚铜牌,每枚都刻着军镇名称和一组数字。
公孙策接过铜牌细看:"是《虎钤经》记载的'时辰方位码'!"
李逵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间渗出黑血:"老朽时日无多,只求...只求..."话音未落,一支弩箭破窗而入,正中他咽喉!
包拯扑向窗口,只见一道灰影掠过屋脊。展昭纵身追出,却在院中与一队禁军撞个正着。
"包大人!"禁军统领高举圣旨,"陛下口谕,命您即刻入宫!"
紫宸殿内药气弥漫。皇帝倚在龙榻上,面色灰败如纸。见包拯进来,他艰难抬手示意近前:"爱卿...潼关...如何..."
"托陛下洪福,已然收复。"包拯跪呈《星火录》和铜牌,"但黑日盟余孽..."
皇帝突然抓住包拯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:"不是余孽...是..."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他的话,帕子上沾着可疑的蓝色血沫。
包拯敏锐地注意到,皇帝枕下露出半截黄绢——那是只有太后才能用的颜色。他假装俯身整理衣袍,迅速瞥见绢上"青龙子时"几个字。
"陛下保重龙体。"包拯不动声色地后退,"臣这就去查..."
"来不及了..."皇帝突然从榻上滚落,撞翻了药盏。包拯扶起他时,掌心触到个硬物——是半枚虎符,内侧刻着"景佑"二字。
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太后带着御医匆匆赶来,凤目扫过包拯时闪过一丝异色:"包卿先退下吧,陛下该用药了。"
回到开封府,包拯将虎符与玉珏拼合。在特定角度下,珏身纹路与虎符刻痕组成一幅微缩的皇陵布局图,图中标注着七个红点,连起来竟是北斗形状!
"和杜府地窖里找到的图纸一样..."公孙策恍然大悟,"他们要在皇陵做什么?"
展昭检查着从李逵处得来的铜牌:"二十六枚铜牌中,唯独缺了汴京这块。"
包拯猛然站起:"因为汴京的火药不在城外,而在..."他指向皇陵图纸上的"天枢"位,"先帝地宫!"
暮鼓声中,三人秘密潜入皇陵。地宫入口的守卫横七竖八倒在地上,每人喉间一道细痕——与灵州刺杀案如出一辙。
"有人抢先一步!"展昭拔剑在手。
地宫内灯火通明。二十余个黑衣人正在搬运火药桶,为首者听见动静转身——竟是本该在洛阳养伤的韩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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