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明池上的晨雾浓得化不开。包拯站在残破的堤岸上,手中半块玉佩的断口处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。公孙策从水中捞起一块焦黑的木板,边缘残留的鎏金纹路与杜清芷昨日手持的匣子如出一辙。
"大人,火药只引爆了三成。"展昭检查着浮桥残骸,"他们故意制造混乱。"
包拯摩挲着玉佩断口处的机关构造,突然指尖一顿——金属夹层里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绢布。对着晨光细看,布上用针尖刺出密密麻麻的小孔,正是军中传递密信的"针谱"!
"取《金刚经》来。"包拯声音低沉。
当经文压在绢布上时,缺失的文字立刻显现——"子时三刻,二十六莲台齐放"。公孙策倒吸一口凉气:"他们要同时引爆二十六座寺庙的火药!"
展昭剑眉紧蹙:"今日就是腊月二十八..."
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。传令兵滚鞍下马:"包大人!白马寺发现密道,直通洛阳行宫!"
洛阳行宫的偏殿内,包拯推开暗门,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。墙上火把映照出一条幽深的甬道,地上散落着新鲜的车辙印。展昭蹲身测量:"轮距四尺二寸,是宫中御用马车的规格。"
甬道尽头是间石室,中央石案上摆着个精巧的莲花形铜炉。炉中灰烬尚温,公孙策用银簪拨弄,挑出半张未燃尽的纸条,上面写着"亥时,东南"。
"东南..."包拯展开洛阳城图,"是伊阙山方向!"
伊阙山的荒寺早已倾颓。三人潜至后殿时,恰见几名黑衣人正往井中倾倒黑色粉末。包拯刚要行动,背后突然传来机括声响——十余支弩箭破空而来!
展昭旋身挥剑,斩落大半箭矢,仍有一支擦过包拯额角。混战中,为首的黑衣人吹响骨哨,寺外顿时杀声震天。包拯踹翻香炉,弥漫的烟雾中,隐约可见黑衣人胸口都纹着含苞待放的莲花。
"撤!"包拯低喝。三人退至断墙处,却发现退路已被截断。千钧一发之际,墙外突然射入一阵箭雨——竟是种师道率领的边军及时赶到!
"包大人!"种师道挥刀劈开追兵,"末将接到密报,说黑日盟要..."
话音未落,荒寺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。众人脚下地面突然塌陷,露出个巨大的地下工坊!数十名工匠正在组装猛火油柜,墙上悬挂的图纸赫然是皇城水系分布。
"原来如此。"包拯冷笑,"他们不是要炸城,是要火烧皇宫!"
擒获的俘虏宁死不招。包拯从他颈间扯下块莲花玉坠,对着火光细看——花蕊处刻着"癸未"二字。
"天干地支..."公孙策突然想起什么,急忙翻出《九边兵要图》,"大人!二十六座寺庙的标记,都是按干支排列!"
包拯目光一凛:"今日癸未,对应的是..."
"大相国寺下院,普济寺!"
普济寺的晚钟刚刚敲响。包拯率人赶到时,寺门大开,院内空无一人。大雄宝殿的佛像前,静静摆放着个鎏金莲花座,座上刻着"星火永耀"四字。
"是机关!"展昭刚要上前,包拯一把拉住他:"看地上的香灰。"
细微的拖痕显示,莲花座被人移动过。包拯取来长棍,远远挑动底座——"咔嗒"一声,殿顶突然落下张铁网,将莲花座方圆三丈罩得严严实实!
"好狠的陷阱。"公孙策擦了擦冷汗。
包拯却盯着铁网缝隙间的反光:"不对,真正的杀招在..."
话音未落,地底传来沉闷的爆炸声。整座大殿剧烈摇晃,墙体裂开数道缝隙。展昭劈开后窗,只见寺后古井正喷出数丈高的水柱,混在水中的黑色油脂迅速在池面蔓延。
"是猛火油!"公孙策惊呼,"他们要烧毁整个下城!"
包拯夺过火把冲向藏经阁。阁内经卷已被搬空,唯有一册《莲华经》孤零零摆在案上。翻开扉页,内里竟被掏空,藏着一把青铜钥匙。
"去钟楼!"
钟楼的铜钟已被卸下,钟架下露出个暗格。钥匙插入的瞬间,机括声从地底传来。寺中央的放生池水位急速下降,露出池底的铁闸门。
"是水道总闸!"公孙策恍然大悟,"他们要用火油污染全城水系!"
包拯率人冲下闸口,与正在操纵机关的黑衣人狭路相逢。混战中,包拯认出为首者正是失踪多日的禁军教头封不平!
"封教头,果然是你。"包拯剑指对方咽喉,"杜清芷许了你什么好处?"
封不平狞笑:"包黑子,你永远不懂什么叫星火传承!"他突然挥刀砍向闸门锁链。
展昭飞身阻拦,却被另外三名黑衣人缠住。眼看闸门就要开启,包拯掷出尚方剑,剑锋精准斩断封不平的手腕!
"啊!"封不平惨叫着跌入水道。其余黑衣人见状,纷纷咬破毒囊自尽。
危机暂解,包拯却在闸门旁发现个正在滴漏的沙漏。沙漏下方连着条细绳,绳端延伸至水中...
"还有后手!"包拯厉喝,"所有人撤出地道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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