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卯日的晨光被浓烟割裂成碎片。包拯站在城楼上,二十六道烟柱如同二十六柄利剑刺破苍穹。公孙策快步登上城楼,手中捧着刚收到的军报,羊皮纸边缘已被他攥得发皱。
"大人,二十六驿爆炸现场均发现此物。"他展开油布包裹,里面是二十六块青铜残片,每块都刻着不同的天干地支。
包拯拾起其中一块辛卯日的残片,对着朝阳细看。阳光穿透铜锈,在砖地上投出模糊的西夏文字。"不是残片..."他突然将残片按在城墙箭垛的凹槽处,"是钥匙。"
展昭押着一个灰衣人走来,那人右腿微跛,脸上却不见杜清芷的疤痕。"这厮在驿站废墟翻找,身上藏着火镰和硝石。"
灰衣人突然狞笑,嘴角溢出黑血。包拯箭步上前捏住其下颌,却见舌根处赫然烙着朵盛开的莲花。"死士!"公孙策银针已刺入对方颈侧,"毒囊藏在了臼齿里。"
包拯掰开死者紧握的左手,掌心用血画着奇怪的符号——上半似莲,下半如钥。展昭突然用剑尖挑起死者衣领:"大人看这针脚!和杜清芷那件灰袍出自同一人之手。"
开封府内,二十六块青铜残片在沙盘上排列成莲花状。王朝仪捧着《营造法式》匆匆进来:"下官查实了,这些残片能拼成'璇玑锁'的密钥,专门控制边关驿道的烽火台!"
公孙策突然将朱砂倒入沙盘。朱砂顺着青铜纹路流动,逐渐显现出大宋全境的驿道图。包拯目光一凛——所有被炸的驿站,恰好位于二十六处关键烽火台的视线交汇处。
"他们要切断朝廷与边关的联系..."展昭剑鞘重重顿地,"好让西夏大军长驱直入!"
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边关斥候滚鞍下马,铁甲上还带着箭伤:"禀大人!西夏大军已攻破绥德军,奇怪的是...…他们打着黑莲旗!"
包拯猛然转身,尚方剑挑开案上密匣。匣中《九边兵要图》的绥德军标记旁,正标着小小的莲花纹。公孙策突然抓起死者衣襟:"不对!这针脚虽是杜清芷的手法,但收针方式却是契丹绣娘的惯技!"
"报——"衙役撞开大门,"太医院失火,发现二十六具尸体,胸前都有莲花烙痕!"
太医院废墟中,焦尸呈环形排列。仵作撬开一具尸体的嘴:"禀大人,这些人的臼齿都被换成了中空的,里面藏着…..."
"金珠。"包拯从炭灰中拾起一粒,"和雷火弹里的机关部件相同。"
展昭突然跃上残垣,长剑出鞘:"房上有人!"黑影一闪而过,檐角只留下个湿漉漉的脚印——右深左浅,与杜清芷的步态完全一致。
包拯循着水迹来到井边,辘轳上缠着半截撕破的袖角,布料浸着刺鼻的药味。公孙策凑近嗅了嗅:"是治疗烧伤的'玉红膏',配方出自辽国御医!"
回到衙门,包拯将袖角置于灯下。逆光看去,布料纹理间竟藏着微缩的契丹文字。王朝仪突然指着窗外:"大人快看!"
西南天空升起二十六盏孔明灯,每盏都绘着血莲图案。灯光映照下,包拯发现袖角上的契丹文字在墙上投出影子,组合起来竟是份名单——二十六名潜伏在军中的细作姓名!
"即刻拿人!"展昭刚要转身,地面突然剧烈震动。远处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声,整整二十六响,正是孔明灯升起的方向。
斥候满身是血冲进来:"烽火台...…二十六座烽火台同时自毁!"
包拯抓起尚方剑冲出衙门。夜空已被火光染红,二十六道烟柱与白天的爆炸点完全重合。公孙策突然拽住他:"大人看这个!"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串水渍脚印,延伸向废弃的枢密院档案库。
档案库内霉味刺鼻。包拯举着火把照向梁柱,突然在正梁发现个崭新的刀刻符号——莲花托着钥匙,与死者掌心血符如出一辙。展昭撬开地砖,下面竟埋着二十六卷名册,每卷封面都标着天干地支。
"是黑日盟的花名册!"公孙策翻开辛卯卷,"这些人都已混入军中...…等等!"他突然撕开封面夹层,里面掉出张薄如蝉翼的辽国官纸。
包拯将官纸映着火把细看。纸上用针刺出微缩地图,标注着二十六处辽军屯兵点,每个标记旁都缀着莲花纹。更骇人的是,图角印着方朱砂小印——"开泰军司"四字清晰可辨。
"辽国南院大王的官印…..."王朝仪声音发抖,"他们与黑日盟勾结二十年了!"
衙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开封府被数百禁军团团围住,为首的将领高举金牌:"奉枢密院令,包拯通敌叛国,即刻收监!"
展昭剑光如练护在包拯身前:"谁敢!"那将领却冷笑挥手,士兵们抬出二十六口箱子,每口都装着与包拯玉珏相似的玉佩。
"从你家祖宅搜出的,"将领掷来卷宗,"这些玉佩都是辽国细作的凭证!"
包拯镇定地翻开卷宗,突然指着某页朱批:"这'辛卯'二字墨色新鲜,是半个时辰前才添上的。"他猛然撕开纸页夹层,里面赫然是张调兵手令,盖着伪造的枢密院大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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