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霄峰冰海的极夜笼罩着刺骨的幽蓝,浮冰相互碰撞的脆响在空寂中回荡,如同上古玄鸟的碎羽坠地。苏信身着浸过雪魄剑寒气的冰蚕丝甲,蹲在破冰船的龙骨旁,指尖轻抚机关罗盘,青铜指针在 “离火” 与 “坎水” 之间疯狂游移,映得他左眼的寒铁残片泛着冷冽的光。
“凌帮主,破浪帮的潜水弟子可曾探清水下暗桩?” 苏信的声音混着牙关的轻颤,北荒的烈阳油气味已随海风飘来,黏腻得令人作呕。
凌霜华的鱼尾纹在冰晶映照下深刻如刀,她握紧贝壳哨子,哨身的海浪纹与破冰船的玄铁龙骨隐隐共鸣:“回苏先生,三十六处‘赤焰舟’锚点已探明,船底的烈阳油漕都做了标记。” 说着,她递出半片染血的兽皮,上面用狼毫绘着赤焰舟的内部结构,“每艘船的火药舱都藏在狼首图腾下方的第三根肋骨处。”
苏信点头,指尖划过兽皮上的赤焰纹,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赤焰殿地宫发现的密约 —— 北荒单于与云战霄约定,以三百艘赤焰舟运载烈阳油,借冰海密道直取灵枢洞。他抬头望向冰海深处,那里隐约浮动着赤焰舟的妖异火光,如同潜伏在寒渊中的赤鳞巨蟒。
云雪裳立在船头,素白衣袖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,雪魄剑穗上的银纹与她小臂的璇玑星图交相辉映。她忽然转身,剑尖轻点船舷的玄鸟纹:“苏信,东北方的冰裂带传来狼毒气息,怕是北荒祭司的亲卫到了。”
话音未落,冰面突然炸开十二道水柱,十二名身着浸油皮甲的狼首亲卫破水而出,狼首面具下的赤焰纹在幽暗中格外刺眼。苏信的机关弩已滑入袖中,弩箭上淬着的 “牵机散” 正是用灵枢洞火蟾血与玄冰蚕毒调和,专克北荒的狼毒经脉。
“动手!” 苏信低喝,弩箭划破冰雾,直奔亲卫眉心的狼首图腾。箭尖触及目标的刹那,荧光粉在幽暗中爆发出蓝金双色,那是苏信侯血脉与狼毒对冲的标志。云雪裳的雪魄剑同时出鞘,冰纹扫过冰面,十二道冰棱应声而起,如玄鸟展翅般笼住企图突围的亲卫。
冰海深处,凌霜华的贝壳哨子吹出清越的 “玄冰裂”,三十名破浪帮弟子从水下抛出玄冰梭,专刺亲卫脚踝的 “太冲穴”。寒毒顺着甲胄缝隙渗入,狼首亲卫的怒吼戛然而止,化作冰海中的浮尸。
“苏先生,赤焰舟来了!” 老陈的呼喊混着冰爆声传来,他手中的玄铁剑正是苏信侯旧部的制式兵器,剑鞘上的 “忠信” 二字在极夜中泛着微光。
百艘赤焰舟如鬼火般驶来,船头的狼首图腾吞吐着妖异的火焰,将附近的浮冰烤得 “滋滋” 作响。苏信的机关罗盘突然指向正前方的 “离火” 阵眼,那里藏着他三日前埋下的 “烈阳雷火石”,每块都刻着逆生的玄鸟纹。
“孟庄主,火铳队准备!” 苏信的令旗挥向东南,烈火山庄的八百火铳手早已在破冰船上列阵,火铳口的赤焰纹与他袖中的牵机散药囊共鸣,“等第一艘赤焰舟进入‘天枢’位,齐射船首的狼首图腾!”
孟绝刀的暴喝如滚雷:“弟兄们,让北荒蛮子尝尝咱烈阳火铳的滋味!” 火铳齐鸣,毒雾弹裹挟着牵机散在狼首图腾上炸开,赤焰舟的火焰竟被寒毒逼得倒灌船舱,烈阳油与毒雾碰撞,爆发出紫蓝色的诡异火焰。
“好毒的计!” 北荒祭司的狼首杖重重顿地,冰海突然沸腾,十二头玄冰苍狼破水而出,羽翼上的赤焰纹正是云战霄血河秘典的邪祟印记。苏信的寒铁残片剧烈震颤,脑海中闪过灵枢洞壁画中开国皇帝与苍狼祭司对决的场景。
“雪裳,用‘雪魄归巢十三式’!” 苏信甩出袖中所有毒针,每枚都浸过自己的精血,“攻击它们的‘离火’翼根!”
云雪裳应声旋身,雪魄剑舞出漫天冰蝶,剑穗银纹与苍狼羽翼的赤焰纹碰撞,竟在极夜中划出十二道冰蓝轨迹。每道轨迹都精准命中翼根的 “血河命门”,苍狼的哀鸣混着冰爆声,震得冰海表面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。
赤焰舟的火势愈发凶猛,苏信却注意到船首的狼首祭司正在结印,企图启动 “血祭天阵”。他忽然想起在云府祠堂发现的密卷,阵眼就在祭司胸前的狼心令。机关靴底的雷火符爆燃,他借势跃上赤焰舟的桅杆,机关弩直指祭司心口。
“苏信侯传人,你敢!” 祭司的狼首面具裂开血口,狼心令发出刺耳的尖啸,竟将弩箭震偏三寸。苏信冷笑,指尖弹出浸过 “两极散” 的银针,这是他用自己与云雪裳的精血秘制的杀招,专破血河秘典与狼毒的融合。
银针没入祭司 “膻中穴” 的瞬间,狼心令的红光骤然黯淡,赤焰舟的火焰失去控制,竟将船上的北荒士兵烧得惨叫连连。云雪裳趁机踏 “摇光步” 突入,雪魄剑的冰纹扫过狼心令,剑鞘底部的苏绣星图与令上的狼首图腾产生共振,竟将其冻成冰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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