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星台的风裹着沉水香钻进衣领时,林墨正低头吻叶婉清发顶。
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得发烫,他原本想按掉——自归墟遗址事件后,灵管局的电话总在不该响的时候响,但震动频率突然变急,是安子然特有的三连短震。
叶婉清先察觉他的停顿,指尖从他掌心抽出来:“是案子?”
“江海市地铁三号线。”林墨划开手机,安子然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炸响,“末班车进站后,三十七名乘客连人带座椅全没了。监控里只拍到一片黑雾,你上次说的那种能量波动——”
后半句被电流吞掉,但林墨已经站直了身子。
月光从叶婉清发间的青玉簪上滑下来,在他腕间玉佩上撞出幽光。
那是归墟遗址里得来的第三块玉,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,像在提醒什么。
“我去取冰魄剑。”叶婉清转身要走,却被林墨拉住手腕。
他的掌心还留着刚才的温度,语气却冷得像淬了霜:“宗门派你下来的?”
“方才传讯符到的。”叶婉清侧过脸,耳尖在夜色里泛红,“说有邪修异动,首徒需协同处理。”
林墨突然笑了。
他想起三日前青霄门大会上,掌门递玉牌时眨的那下眼——原来老人早把宗门传讯符的动向算进去了。
他拽着叶婉清往山下跑,风掀起两人衣摆,叶婉清的青玉簪叮铃作响:“急什么?”
“急着看看,”林墨回头,眼里映着山脚下的车灯洪流,“我新研发的灵气频谱仪,在实战里管不管用。”
地铁三号线终点站长宁路站的卷闸门被铁链锁着,安子然的警服沾着锈迹,正用战术刀撬锁。
听见脚步声抬头时,她眼底的青黑比夜色还重:“林先生,叶姑娘。”
“情况。”叶婉清直接了当。
“末班车23:17进站,23:20站台监控黑屏。”安子然把平板递过去,监控画面里,银色列车滑进轨道,车窗映着白惨惨的灯光。
下一秒所有灯泡同时爆掉,黑暗里浮起一团黑雾,像有生命般钻进车厢。
再亮起来时,座椅东倒西歪,却空无一人。
林墨的指尖抵在平板屏幕上,那团黑雾的边缘泛着淡紫——和去年秋天,他在江海大学图书馆后巷遇到的诡异能量一模一样。
当时他为了救被鬼打墙困住的学妹,第一次觉醒了破妄能力,看穿那团黑雾里裹着半块残魂。
“有活口吗?”他问。
“司机。”安子然指向站台尽头缩成一团的男人,“他说听见小孩唱童谣,再睁眼就到这里了。”
叶婉清已经走了过去。
她的脚步很轻,却带着青霄门首徒特有的压迫感,司机猛地抬头,瞳孔在看见她的瞬间收缩——那是修士对高阶修者的本能恐惧。
“童谣内容。”叶婉清蹲下来,声音放软了些。
司机嘴唇发抖:“‘铁盒子,装活人,黑门开,送归墟’……后面的记不清了。”
归墟。
林墨的玉佩突然烫得灼人。
他后退两步,仰头看向站台天花板——那里还残留着黑雾的痕迹,像被水洗过的墨迹。
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银色仪器,是灵能科技公司的新产品,能把灵气波动转化成声波。
仪器刚打开,刺耳的蜂鸣声就炸出来,像是有人在敲生锈的铜锣。
“地下三层。”林墨抬头,“能量核心在下面。”
叶婉清已经抽出了冰魄剑。
剑身映着她冷白的脸,剑尖微微震颤——本命法器对邪修的感应比人更敏锐。
她看向安子然:“封锁所有出口,别让无关人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安子然应了一声,转身时碰倒了墙角的清洁车。
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站台里回响,惊得司机又尖叫起来。
地下三层的台阶积着厚灰,林墨的运动鞋踩上去,立刻印出个清晰的鞋印。
越往下走,温度越低,叶婉清的呼吸凝成白雾,在剑尖绕成小团。
走到倒数第三级台阶时,林墨的破妄能力突然启动——眼前的石壁像被揉皱的纸,露出后面的黑雾。
“幻术。”他抓住叶婉清的手腕,“前面的门是假的。”
话音未落,黑雾突然翻涌。
原本空荡的走廊尽头,缓缓浮现出一扇门。
门是黑色的,却不是普通的黑,像把所有光线都吞了进去,门沿还滴着黏糊糊的液体,落在地上发出“滋啦”的腐蚀声。
门后传来低语,像是很多人同时说话,却一个字都听不清,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“心音术。”叶婉清的冰魄剑泛起蓝光,“别听。”她反手握住林墨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掌心的茧传过来,“跟紧我。”
门突然自己开了。
黑雾里走出个女人。
她穿月白旗袍,发间插着珍珠簪,可那张脸却像被水泡过的纸,五官都泡得肿胀变形。
她的目光扫过林墨时,林墨突然闻到一股腐烂的花香——是心影咒的味道,和墨无尘残魂用过的手段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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