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主任并未在意贾张氏的态度,也没纠结她回话声音的大小,一心只想着尽快推进事情的解决,于是直接转向秦淮茹问道:
“秦大姐,你家的东西,你愿意分给别人吗?要是别人连个凭证都拿不出,就嘴巴说是你答应给的,别人直接硬要找你家贾梗、贾槐花、贾当分你留下的东西,你会同意吗?”
秦淮茹一边搀扶着婆婆,轻轻给贾张氏拍着后背,见王主任紧盯着自己追问,头也不抬,低声说道:“我自然不愿意。”说罢,便又低下了头。声音比贾张氏稍大些,态度也稍好一点,但总体而言,改善依旧有限。
王主任见他们作答,也并未与这两位在南锣鼓巷名声在外的妇人计较。
她抓住时机,转过身,面向所有人说道:
“各位邻居,各位阎老师的亲朋好友,我们今天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,是为了送阎老师最后一程。阎老师兢兢业业做了快40年人民教师,教书育人,可谓桃李满天下。他一直是我们街道的好邻居,也是红星四合院的好大爷。据我所知,咱们南锣鼓巷有不少孩子,小时候都是听着阎老师的课长大的。我听说,这个四合院就有好几个孩子曾是阎老师的学生。”
王主任冲着贾家喊道:
“贾梗,我听李干事说,你小时候就是阎老师教的,你学习不好好学习,阎老师还到你家告状了,是不是有这回事?”
贾梗不知如何作答,也不愿回应,索性像他母亲一样扭过头去。王主任并未在意贾家这一家子的态度,她理解贾家人此刻的委屈。但她此刻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只能先控制住场面,于是接着说道:
“刚才贾家和阎家起了些小冲突、小纠纷,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共同熟悉且敬重的亲人、邻居、师长,我们最尊敬的四合院大爷突然离世。大家赶来这里,是为了送老人最后一程,可在灵堂里打打闹闹,这对逝者太不尊重了。你们当中好几位,还都得管这位躺着的叫三大爷、叫老师!他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叔伯,是抚养你们长大的长辈。在灵堂这般打闹,合适吗?对得起老师、长辈的谆谆教导吗?!”
王主任见大家都安静地听着,赶紧换了口气,继续提高音量喊道:
“我刚才也问了何雨柱何厨师长,还有红星养老院经理秦淮茹,以及贾家的贾梗等几位年轻人,你们说阎老师答应把遗产送给你们,如果能请出证人、拿出证物,我们肯定尊重你们的主张。请当着父老乡亲的面,在阎老师灵前,把遗嘱或者证人找来,我们就在这里现场办公!”
“可是,你们既没有证人,也没有证物和遗嘱,什么都没有!刚才敬老院里多位老人都说,阎老师一直称自己是帮工,还有不少老人看到阎老师经常自己做饭。没错,贾当刚才也说了,阎老师确实在四合院吃过不少大锅饭,但他自己也做过不少饭,刚才阎解成还把他父亲做饭用的锅拿给我看了。”
说到这儿,王主任气愤地用力拍了一下那口锅,老旧的铝制锅盖被锅沿砸得变了形。送锅过来的阎解成见状,吓了一跳,却不敢吱声。他心里清楚,主任此刻正怒火中烧,自己可不要冒头,万一影响了遗产分配,那可就亏大了。
王主任瞧着阎家老大这副窝囊样,愈发觉得自己被阎老抠耍得团团转,着实窝囊。
她瞪了阎家老大一眼,回想起刚才他送锅时那得意洋洋、趾高气昂的模样,更是气抖冷。
不过,眼下正事要紧,她赶忙移开视线,不再看阎家老大,继续说道:
“刚才李干事也去了解过了,其他敬老院的老人都是跟着食堂统一就餐,可阎老师为啥还要自己做饭,还保留着独立的锅灶和煤球呢?毕竟他都70岁了,要是真有人管他一日三餐,生火做饭对这么大岁数的老人来说,也属实是有点难度。基于以上这些情况,再结合咱们居委会留存的那份有签字画押的本人遗嘱原件,大家可以瞧瞧,上面还有阎老师的指纹印子呢!”
刚想直接公布遗产案《情况说明》分配,王主任突然瞥见贾家人阴郁的眼神,心中暗叫不好,赶忙补充道:
“何雨柱、秦淮茹经理,我知道你们开办这个养老院,或许没赚多少钱,但你们凭借着大爱,给咱街道许多孤寡老人提供了一个温馨的家。你们接纳了这么多老人入住,还妥善地送多位老人安详离世,你们都是心怀大爱的人!这个养老院,凝聚了你们大量的心血,既是你们两人的成绩,也是敬老尊老的一块金字招牌,更是我们南锣鼓巷全体居民的一张名片。”
许是刚才连续大声喊话伤了嗓子,一阵不适涌上王主任的喉头,她一时说不下去了。稍作停顿,她接着扯开嗓子喊:
“现在,你们在没有任何证物的情况下,就对阎老师的遗产提出分割要求,这属实有一定难度。当然,从情理上讲,我不能否认你们对阎老师多年的照顾;但从法理和证据层面来看,除非你们能拿出相应的证据,否则今天,居委会和派出所很难支持你们的主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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